——京郊——
宅中老翁迎下?马车上的黑袍,恭敬的问道:“主?人?已有数日不曾来了。”
黑袍问道:“人?怎么样?”
“请了大夫,她的伤已经痊愈,只是性子犟得很,不怎么进?食。”老翁回道。
黑袍遂从玄关进?入宅中的地牢,女子一?直被关押在阴暗的牢中。
黑袍解下?披风上的帽子将自己的容颜袒露,护卫指挥使顾千澜再第一?次彻底见?到后睁大了双眼,十年来,晋阳的容貌未发生太?大的改变,只是五官变得更?加精致,以及女性特征更?加明显。
顾千澜匪夷所思的望着晋阳公主?,因为就在他们遇刺的官道上,她还亲眼见?到了晋阳公主?给世子的来信,“晋阳公主??”
“十年不见?,没有想到顾指挥还记得吾。”晋阳公主?冷道。
“原来派人?暗杀世子的是你。”顾千澜沉下?脸,眼中充满了怒火,“世子在京城最信赖的长姊,竟千方百计要她死。”
“要怪只能怪她生在燕王府。”晋阳公主?一?双丹凤眼的眸子冷若冰霜。
“难道公主?一?出生,便可以自己选择吗?”顾千澜质问。
老翁搬来一?张凳子,晋阳公主?旋即坐下?,“你下?去吧。”
“是。”
晋阳公主?盛气凌人?的坐在椅子上,“不可选择,就只能承受,谁都一?样。”
“你真狠心。”顾千澜怒视道。
晋阳公主?的打量着顾千澜,“你与赵希言是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顾千澜不解。
“她因你而?妥协吾,甚至可以为你不惜倾燕国举国之力与朝廷拼命,难道仅是因为师徒身份,便能让人?做到如此吗?”晋阳公主?又问。
“公主?一?定没有感?受过真正的亲情吧,”顾千澜冷笑,“能说出这样的话。”
晋阳公主?阴沉下?脸,皇帝的爱是因她自幼聪慧,可又常叹她不是男儿,而?一?向仁德慈爱的生母皇后对其他人?都极为宽容却唯独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苛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天下?人?都觉得晋阳公主?生来便是皇帝的嫡长女,理应受万千宠爱,可惜这些东西,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不需要了。”
“是吗?”顾千澜抬头,冷盯着晋阳公主?,“可我为何在你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不甘,甚至还有落寞,在你内心深处,你是渴望的吧,不因外?在之物,你也渴望自己被人?在乎,重视。”
“所以你才对我,充满了怒火。”顾千澜又道。
晋阳公主?这一?次不在否认,“是,我的确很羡慕你能够被人?如此重视,也很意外?,她为何会如此在意你。”晋阳公主?打量着顾千澜,始终觉得平平无?奇,“那燕春阁的女子还有个花魁的名?声,弹得一?手好琴,但你,我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顾千澜颤笑一?声,“公主?这样说,该不会是看上了自己的弟弟吧?求而?不得,因爱生恨。”
“你胡说什么!”晋阳公主?恼怒的斥道。
“也是,世子自生来至今越发长得好看,论北平府的达官贵人?之女,哪家不喜,公主?少?时,不也对幼时的世子,极是亲近么?”顾千澜反问,“我想,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吧。”
晋阳公主?起身上前,一?把掐住顾千澜的下?巴,紧紧捏住,“你再敢胡言乱语,吾定撕了你的嘴。”
“若不是,公主?何故如此心急?”顾千澜依旧不肯罢休。
“你少?用这样的话激怒我,就算是有,也不会让我减下?杀心,更?何况没有。”晋阳公主?似看穿了顾千澜的盘算,“我是大明朝的公主?,怎么会喜欢这假凤虚凰之人?”
顾千澜愣住,“你为何会知道?”
“惊讶吗?”晋阳公主?低头与之对视,“是她亲口说的,为了获取我的信任。”
“你想怎样?”顾千澜皱眉道。
“我不想要怎样。”晋阳公主?松开手直起腰身,又回到那个淡然自若的神情,将顾千澜摒弃的食物又端至她跟前,“还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顾千澜撇头,似不肯用这施舍,晋阳公主?见?状深皱起黛眉,“这京中由我所控,就连陛下?的锦衣卫当中也有我的人?,你若不好好听话,我有一?千种方法让她不好受,你们两个要互相折磨,那我也只好成全。”
顾千澜挣脱着铁链想要冲上前撕碎晋阳公主?赵瑾禾一?般,“你这个女人?…”
晋阳公主?走出牢门,侧身扭头冷眼道,“如果不想她出事,就给我好好听话,老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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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府——
赵希言盯着手中的暗器倒吸了一?口凉气,“从今往后,这京中任何人?都不再值得我相信了,新帝登基,削藩只会比今上更?厉害。”
“那案子,世子还查么?”陈平问道。
“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是哪些人?了。”赵希言摊手。
“那燕春阁的花魁?”陈平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