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车窗外站着一个中年警察,他此时没带帽子,大冬天的寒风将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叶顾远赶紧摇下车窗,“你好,请问什么事”
“驾驶证给我看看”
叶顾远忙点头,他此时看着就像一个老实巴交的机修工,他翻开手套箱,将一张满是油渍的黑色皮套递给警察。
中年警察接过驾驶证,核实完照片后,又问:“你们来做什么的?”
“我们来这里的高中维修空调的,但我们刚到门口,警察就把我们拦下来了,还让我们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警察大哥?”
中年警察睨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不该你管的事别管,把你后车厢打开给我看看”
”好勒”叶顾远应了一声,把车熄了火,拿着钥匙就要下车。
周孟及却一把握住他的手,“我去”
叶顾远知道他是不放心躲在夹层里的叶顾白,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把钥匙递给他。
那中年警察也没仔细看,就扫了一眼工具箱,又让周孟及把帆布袋打开,见里面只是几套脏了的工作服就让他门关了。
只是周孟及转身要上车时,被警察忽然叫住,
“你手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周孟及被叶顾白咬出个窟窿的左胳膊,那深灰色的工作服上渗出不少血。
叶顾远忙接话,”这是干活时被铁片刮到了,正好这会活也没了,正好带他去看看“
中年警察狐疑地看着两人,“不是说还没进学校就被赶回来了吗?”
“对对“叶顾远点点头,“是上午的活”
“你脱了外套让我看看”中年警察明显不相信,他总觉得面前这两人看着有说不出的古怪。
叶顾远垂在座位上的手微微握紧,等着警察发难时就发动攻击,然而脱下衣服的周孟及却让他吃了一惊,那先前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长出了和附近皮肤颜色一致的新肉,那条结实的胳膊上现在只有一道5厘米左右的口子,结了一半血痂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看着怪疼的。
中年警察这才打消了怀疑,“去吧去吧,记得打个破伤风”
安全过闸的白色面包车一路向着高速公路驶去,直至再也看不见。
福山疗养院位于平田市郊区,白色建筑背靠着大海,因为天气冷,冰凉的海风将悬崖上的草皮吹得一片灰黄,透过光秃秃的横七竖八的树枝能看见被沙滩被海风吹得散乱。
这座疗养院是叶家废弃的产业之一,院内的病人和员工十年前就已经撤走长期无人打理的墙面上缠满了爬山虎,灰蒙蒙的窗户上锈迹斑斑,从外表来看这里荒凉得像一座鬼屋,不过好在院内基础设施还在,两人将叶顾白放在蓝绿色的治疗床上,用黑色的皮质束缚带紧紧地绑住她的手脚。
没过多久,叶顾白悠悠转醒,她看起来很安静,像是完全恢复了正常,她转动着血红色的瞳孔盯住面前两人,然而下一刻无数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嚼烂的肉块混着胃液稀稀拉拉地落在女孩的脖颈处。
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响在这间不大的病房里,叶顾白看起来痛苦极了,细瘦的手指将皮床抓出一道道裂痕,因为生理反射而弓起的背又被束缚带猛地扯了回去。
“她怎么了?!”
周孟极担心呕吐物会呛到叶顾白的气管,他松开她手上的束缚,温柔地托住女孩的背,好让呕吐物顺利地从食道中涌出来。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叶顾白还是持续不断地在呕吐着,她洁白的脖子上沾着大片的血污,甚至披散着的头发上都挂着丝丝缕缕的碎肉,她已经吐不出任何东西了,当胃酸都被排空后,叶顾白只能无力地吐出些带着血丝的口水。
“我们的血和肉都有剧毒,普通人当然承受不了。”叶顾远说着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白色的医用手套。
“看样子是还没吐干净”
“你要做什么?”
“帮她掏干净。”
裹住白色手套的手指搭在叶顾白的腹部,叶顾远手上微微用力,白色的石灰粉淅淅索索地掉在女孩的深蓝色泳衣上,持续的呕吐用光了叶顾白最后一丝力气,她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张着嘴躺在床上。
确定了胃部位置后,叶顾远用剪刀剪开泳衣,他把剪下布料和剪刀都被他搁在床头柜上。
雪白紧实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叶顾白很瘦,吐空了的腹部微微下凹,叶顾远重新将她的手腕绑在床上。
“你要做什么”
叶顾远将手指抵在少女胃的位置,“你的肉还在她的胃里,再不清理干净,她就没命了”
这间废弃的疗养院里没有任何的手术器材,更别提做些消毒保护措施了,而现在想要去抓个医生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为了保证叶顾白的胃里已经没有周孟极的肉,只能彻底打开她的胃袋。
“我来”周孟极扣住男人的手,他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叶顾白。
“你打算怎么打开她的胃袋”男人反问他,“用你的手指?”
“那样做只会加大创面,这里也没有麻醉,别再加剧她的痛苦了。”
叶顾远拒绝了他,在这个儒雅的男人手下出了一道宛如水银的流光液体,液体像是有生命般的扭动,最后在男人的注视下变成一把锋利的刀片。
薄薄的刀片像有自主意识般得割开了女孩的皮肤,血液从伤口处大片大片地滚落,倾斜在治疗床上,一瞬间蓝绿色的皮床上全是血迹。
血迹将伤口染得一片模糊,但这把由叶顾远意识凝聚而成的刀根本不需要清理创面,随着刀身的每一个动作,叶顾远都清楚地看见器官组织的位置。
筋膜、血管、胃袋一一被割开,位于鲜红色胃袋内壁上有一团跳动着的血肉,血肉紧紧地附着在胃壁上,看着已经和整个胃部融为一体。
那把银色的液体刀小心地将肉团剥离,暴露在空气中的肉团底部连着众多血管丛,每一次切割都会喷射出大量的血浆。
终于,那块顽固的血肉被完全切开,脱离了血管丛的肉团还在诡异地跳动着,叶顾远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将肉团整个拔了出来,扔在地上。
肉团摔在地上,溅起星点血浆。
叶顾白了无生气地躺在血泊中,没有麻醉的活剥早就让她痛得晕了过去,上腹部血淋淋的伤口大开,翻开的肌肉下能看见蜷缩在一块的胃袋。
叶顾远收回手下的液体刀,那道流光溢彩的液体重回了他的体内,他慢条斯理地撤掉橡胶手套,“就像你在警察面前做得那样”
“把叶顾白的伤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