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本地人?”颂帕砂抬眼看她,但从那画得像鬼一样的脸里,他什么都看不出。
“对我是来这打工的,三年前来的时候,我认识了我第一个丈夫”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到动情处还会抽泣。
等她把又臭又长的故事全部说完后,眼影和唇膏全都糊成一片,像褪了色的花瓣黏在脸上。
“所以现在已经有三个男人被你克死了?”颂帕砂耐心不错,竟然把故事都听完了。
“是的”女人抽泣着
“你一个靠谱的朋友都找不到吗?”
“没有”
“楼上那群舞娘就没一个和你要好的?”
女人摇头,“都不太熟悉。”
颂帕砂面无表情,也不知信了没有,“你叫什么名字”
“叶顾白”
“跟我来吧”
颂帕砂在门口挂了块停止营业的牌子,随后带着叶顾白去了三楼。
整栋剧院也就只有三层楼高,一楼和二楼是舞台和更衣室,三楼是储藏室,同时也作为颂帕砂的休息室。
这里堆放着不少演出用的道具,还有一些过时了的演出服,角落里挂满了蜘蛛网,灰尘像一层薄薄的雪积在木质地板上,每走一步都会传来木块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剧场老板对他还不错,也有可能是因为颂帕砂替他赚了不少钱,反正他将整个三楼都腾给了颂帕砂,并且不允许任何人上三楼。
这儿的大门终于紧闭,只有颂帕砂一人有钥匙,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就连清洁工都不允许来打扫。
但颂帕砂却对这事嗤之以鼻,他不喜欢这个精明的商人,这个吸血鬼将他的每一笔收益都抽走了百分之五十。
这些可都是他自己的血汗钱啊!
但颂帕砂心里也清楚。不交钱就等着被扔出去吧,谁让他被通缉了呢。
总之日子难过。
他打开储藏室里又一道暗门,室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像,佛龛上亮着的莲花灯将房间照得血红。
地上躺着个人,眼睛被黑布蒙住,身上的衣服全是暗红的血迹。
“法师?”
颂帕砂没回应她,而是将暗门重重地关上。
“把衣服脱了”
叶顾白惊叫一声,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脱衣服。
“你不是要渡煞气吗?”老头反问她,“地上那个男人就是你渡煞气的对象”
“先脱了自己的衣服,再脱他的衣服。”
颂帕砂说,“想渡煞气只有这个办法,不然你就拿三百万。”
叶顾白犹豫了一会,最后一咬牙将罩在肩膀上的纱衣脱了,又将脚上的软皮鞋褪下。
她此时身上就只剩一件宝蓝色抹胸和灯笼裤了。
“脱光”颂帕砂急不可耐,他好久碰过女人了,面前的女人正好是头送进嘴里的肥羊。
叶顾白怯怯地走到男人身边,“这就是我要渡煞气的对象吗?”
“啧”老头不耐烦地咂嘴,“你与他结合后煞气自然就会渡给他了。”
“他是不是死了?”
颂帕砂冷笑,觉得面前这女人没见过世面。
“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就是活人?”
“活人?”女人不敢相信,她伸手去触碰男人的皮肤,“好冷”
“动作快些”老头不耐烦地催促。
叶顾白背对着颂帕砂,她解开覆在男人眼睛上的黑布,“那为什么我之前的三个丈夫都被我克死了,而他就能渡走我的煞气?”
黑布很长,围着男人的头足足缠了四五圈,叶顾白将黑布沿着虎口一层层裹在手上,又绕过指缝,在手腕处打了个结。
这女人问题真多,老头不耐烦地想着,不过他还是回答道:“他和普通的男人当然不一样。”
随着他的话,那躺在地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那眼里赫然是铜水浇灌而成的金色眼珠!
“他是我炼的怨灵铜尸,能吸收天地间一切煞气,你身上那点煞气自然不在话下”
“尸体?”女人惊叫了一声。
“他…他不会伤害我吧?”叶顾白还是犹犹豫豫地把头披取了下来,女人头发剃得很短,她垂着头,露出一截蜜色的纤长脖子。
“没我的命令,他不会伤害你,别磨磨蹭蹭了,快开始吧”
然后回应颂帕砂的只有一声玻璃炸开的清脆声响,那挂在叶顾白脖子上的吊坠被她狠狠掼在地上,瓶子里的红色细砂流了一地。
瞬间,层层红雾缠绕在整个房间里,江鸿狰狞可怖的鬼脸赫然出现在烟雾中。
“颂帕…砂…我要你…血债血偿!”
“是你?!”老头吓了一跳,被斐思思带回Z国的厉鬼怎么会在这!
过了半晌,那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站起身,赤着脚朝颂帕砂走来。
“你是谁?”
“叶顾白啊”女人歪头,杏眼里闪过狡黠的光,“你不太看电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