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接着抓住搁在桌上的铁锤,这把铁锤跟了他十几年了,再硬的骨头都能被它敲断,菲勒大吼一声,挥着锤子就朝叶顾白冲过来!
“你还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叶顾白闪身躲过,空手互博她可能还有些优势,但对上锤子她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了,那沾着白色骨粉的金属锤头每次划过,都能问到一股浓重的铁腥味。
木屋本就狭小,几个来回,屋内里的设施都被铁锤砸了个粉碎,叶顾白被逼向木桌,她双手后撑住桌面,这张木桌正好就正对着窗口,她打算后跃上了桌面后,再从窗户翻出去,狭小的屋内和近身武器对她而言没有丝毫优势。
而就在这时,从窗口出现的黛芙妮拉弓,那箭矢蹭过叶顾白的肩膀,直直地钉入菲勒的肩膀。
菲勒吃痛,伸手就要去拔箭,叶顾白并不给他机会,她后撑住身体,抬腿踹向男人胸口,这一脚力气极大,菲勒没站稳,朝后仰倒,挥舞着的手臂正好落进启动着的轧碎机!
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中,菲勒整只手掌都被转动着的滚轴轧成碎块,黑色的螺纹滚轴覆上一片鲜红,接着骨骼碎片就从出料口稀稀落落地掉进木盆里,混着被搅碎的肉泥。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菲勒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痛,整只手掌就没了,他愣愣地坐在地上,举起那只冒着血浆的断臂。
“我...我的手”他没想明白那只轧碎了无数人骨骼的老朋友终有一天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带走他的手臂。
叶顾白起身,遗憾地说道:“都碎成这样了,圣子也没法帮你”
她提起菲勒掉落在地上的铁锤,试了试手,那沉重的铁块被她舞得呼呼作响,最后结结实实地砸在菲勒的光头上,菲勒没来得及哼一声,破开的脑壳就摔进了轧碎机。
又是一阵咯吱声后,叶顾白拍了拍手,将锤头扔在地上,结实的金属块将木地板砸了个大坑。
菲勒的脸整个都被轧碎机绞了个干净,搭在机器上的半个后脑勺随着转动的滚轴一起一伏,最后化作光雾消散。
“我真不是故意的”叶顾白说着捡起□□,“还是这玩意适合我”
解决完菲勒,下一个就该轮到赫蒂了,这群该死的异教徒,叶顾白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只是当叶顾白提着□□走进赫蒂的木屋时,马塞尔也在这,他正陪着他最爱的教母,给索耶喂饭。
那烤酥的筋膜轻轻一扯就能从整根脊椎上撕下,但索耶牙口不好,马塞尔必须用小刀将筋膜切得非常碎,才能让这个老头咽下去。
他用小刀挑开两块相邻的椎体,椎间盘在高温炙烧中早就化成水,只剩几根烤黄的韧带,他低着头用小刀轻轻刮着,试图将这团少得可怜的软组织喂给教母的丈夫。
而后,他听见了一串脚步声,接着惊恐地发现叶顾白满身是血的走过来。
她顺着少年的目光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衣服,“的确有点脏,菲勒的脑浆溅了我一身”
“马塞尔,你先回去吧,我和塞西莉亚有话要说”对菲勒的惨死赫蒂不为所动,她似乎也一点都不意外叶顾白的出现,只是让马塞尔先离开,
那个乖巧的少年放下小刀,朝门外走去。
“味道如何”赫蒂又转头去问索耶,但这老头半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用灰蓝色的眼珠目无表情地看着墙壁。
“他怎么了?”
赫蒂捡起马塞尔放在桌上的刀,继续切割着肉块,“库鲁病,吃多了圣餐的后遗症”
“怪不得教众会越来越少”
赫蒂叹了口气,将肉喂给索耶,“只有成为共犯,内部才能达成团结,无法被社会接纳食人者,因为罪恶才紧密地连接在一起,这也是他们自愿留在这的理由,你也尝过圣餐了,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叶顾白当然不会明白这个道理,自从她知道这些都是周孟极脑袋里构想的虚拟人物后,那些负罪感早就烟消云散了,但她无所谓的样子却让赫蒂很是欣慰。
她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看来你和我一样。”
“这些粗鄙无礼的人类不过就是些有思想的畜生,还是不怎么好吃的那种。”她摇了摇头,“但为了建立纯净的乌托邦,这些牺牲都是必要的。”
赫蒂说着用手帕拭掉从索耶嘴里落下的口水,“留在这,你会接替我成为梅卡杜拉的圣母”
“权利、金钱、信仰,还有主宰他人的命运,在这里你全都可以实现”
她慢悠悠地蛊惑着叶顾白,没人能拒绝成为神的诱惑。
然而她面前的少女只是冷漠的说道:“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箭矢穿过赫蒂的脑门,将她直直地钉在扶手椅上,飞溅出来的鲜血洒了索耶一脸,这行将木就的老头茫然不觉她的妻子已经死去,他只是伸出舌头将脸颊边的血舔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