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同学们偷拍的视频都被删了,但是周凡让米沙拍摄的全角度视频还存在。周凡直接发到了吴老师的邮箱里,因此得到了不上晚自习的特权。为了职称,吴老师强行忍着不发作,反正这么多年问题学生见过不知道多少,早已百忍成金,但像周凡这么难搞的还是第一个。
不知为何,他每次看到这个学生,心里都突突乱蹦,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儿。
比起草木皆兵的吴老师,周凡倒是过得惬意。不过这个身体真是太糟糕了,这么胖,走两步都喘,以后如果加班搞研究的话,体力都不够……周凡极度地不满意,有一天晚上甚至被自己如雷的鼾声给吵醒了,再也睡不着。
帘子另一边的李凡母亲倒是睡得酣畅,估计习惯胖儿子的巨大鼾声了。
就是从这开始,周凡决定要锻炼身体,丑这一点先放在一边不论,总是先瘦下来才是正道。他和李凡母亲说了这一点,对方也表示支持,还特意买了一双新的运动鞋还有一套运动服给他。
于是周凡开始没有一早就起床,走两站路到学校去跑步。
只是这破身体,走了两站路已经喘得不行了,周凡决定循序渐进,一开始还是不要跑步,先走个几圈。到了学校的操场,他才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定睛细看,是罗洋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学生,都穿着轻便的背心和短裤,脚下是专业的运动鞋,正在训练。旁边站着体育老师。
两个男生一个女生,身材都相当不错,带有的运动特有的矫健曲线。罗洋曲臂伸腿做了热身运动,利剑一般飞奔出去,他穿着红色的运动服,身姿矫捷,有种澎湃洋溢的生命力。周凡看得目不转睛。
周凡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他就自顾自地开始走圈。罗洋好像有看到周凡,向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周凡慢吞吞地走过去。
“你们每天都来训练?”周凡问道。
“嗯,省里的运动会快要开始了,这次要争取得第一。”细密的汗珠滑过罗洋蜜色的肌肤,他一把拿过放在背包上的毛巾,擦汗。线条流畅结实的肌肉,年轻有生命力的躯体,酝酿着无限的活力。周凡默默咽口水。
“加油,你跑得很快。”
“病好了?今天作业没问题吧?”
“还不知道,我看看再说吧。”周凡想了一下,或许以后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就没必要把关系弄僵,就模凌两可地回了一句。
两人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那边体育老师开始唤罗洋过去,周凡就自己继续走。
大约走了二十圈左右,周凡到厕所把汗湿的T恤换了,就回到教室准备上早自习。他的椅子又不见了,当然还是继续从齐岭那里拿过来。齐岭的同桌吴静没有吭声,只是眼角斜了周凡一眼。
早自习就是读课文,吴老师留了需要背诵的课文,周凡早早地背熟了,他也不需要刻意去记,直接扫过一遍就能记住。吴老师一直也没有找过他,估计是忙着自己评职称的事情。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化学课,快上课了,齐岭才姗姗来迟,自然发现自己的椅子没了,勃然大怒。
他直接走到周凡的面前,抄起他桌面的书,就照着周凡的脸挥过去。以前的李凡是完全不敢反抗地任他抽打,这次他的手却被抓住了。他一下子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死胖子竟然敢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打下去。
齐岭用力抽回手,再次击打下去。周凡再次抓住了他的手,显示出这绝对不会是偶然。齐岭漂亮的桃花眼有些吊起,恶毒地瞪着周凡。
“欺负人很有意思?你想过被欺负的人是什么感受吗?”周凡左手迅速抬起,手中抓着一把圆规,针尖位置停下的时候,距离齐岭的眼球只有一厘米。
“下次再来找我麻烦,就直接刺进去了。”泛着寒意的声音刺入齐岭的耳膜。
齐岭额上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嗒”一声落到了衣襟上。他听到自己心脏骤然停止了,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他下意识地转头张望,周围的学生都很自然地打闹,对两人间的争执视若无物。
不对,这样不对……他觉得心脏好似被一直看不见的手攥住,冷汗不断地冒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座位上的,他又抢了旁边一个也是一脸弱相的学生的椅子,对方敢怒不敢言,到隔壁班级借了椅子。
周凡发现化学书和实验记录册没有,他又到齐岭那边去“借”。
“你带化学书还有实验记录册了吗?借我用用吧。”
周围的同学继续像看怪物一样看他,自从上次的脱衣事件之后,除了罗洋外所有人都不和周凡说话了,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他竟然又跑去招惹齐岭。
“不……”齐岭皱眉想要拒绝,却见周凡伸出手,露出手里的圆规照着他手的方向用力一戳,他大为惊骇,赶紧缩手。“咚”的声音很轻,圆规的针却直接戳进了桌面,成了一个小坑,针尖断了半截在里面。坏掉的圆规被周凡扔到了齐岭的桌上。
齐岭吓坏了,如果他没有躲的话,这个疯子是不是会直接戳到他手上。旁边的吴静看到了全程,吓得捂住了嘴,看都不敢看周凡一眼。
齐岭用颤抖的手把化学书和实验记录册从书包里抽出来,扔到桌上。周凡拿了就走,齐岭忍住全身发抖的寒意,趴在了桌上,连吴静跟他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