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拎着齐岭扔到了其余六人中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台上的场面变得越来越不堪入目。
已经回不了头了,陈飞浑身都是冷汗,身形动摇,颤抖着拿出手机开始拍摄。汗水顺着他的下巴一点一点滴落,吧嗒,滴在了粗糙的地面,形成一个个深灰色的圆点。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异域空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手机画面里的丑恶情景越加清晰。
等到所有人都停止的时候,陈飞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一个个试他们的鼻息,发现都还活着,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不管他再怎么混,也实在是没有杀人的勇气。
被压在最下面的齐岭,全身脏污还有血,陈飞看他气息奄奄几乎察觉不到,肝胆欲裂。如果齐岭出了什么事,他肯定完蛋。他赶紧掏出周凡给他的最后一瓶药水对着齐岭的嘴巴,灌进去,然后蹲在旁边观察。发现齐岭的呼吸逐渐清晰平稳,才终于放心地离去了。
在教室的周凡通过监视器看了片刻,让米沙继续拍摄,他自己则继续复习功课。陈飞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心智不坚定的人,总是会为别人的只言片语所蛊惑。幸好他不是那么忠诚耿直的人,如果他直接把实情告诉齐岭,说不定还会给周凡添上许多麻烦。
但是陈飞选择了隐瞒,接受了周凡的威胁,或许在他心里隐隐就有一种想要打倒齐岭的念头。
这只是一个开始,周凡看向齐岭空着的座位,他的苦难才刚刚开始而已。下面,就由这些曾经带给李凡无限屈辱的人,继续折腾齐岭。
周凡翻着手里的书,书上的文字已经稔熟无比,最近他都和罗洋一起在他表姐那里补课,不会的地方都得到了很好的解答,让他受益匪浅。甚至数学方面,他已经开始学习大学的高数微积分的部分。
就是对于罗洋这成了煎熬,原本叫周凡去一起补课,只是为了分散宋黎的注意力,谁知道宋黎走了之后,周凡竟然还给他进行二次补课,简直就像多了一个姐姐。偏偏两人还是前后桌,抬头不见低头见,真是苦不堪言。
不过这份重压之下,罗洋的成绩倒是上升不少,看许多题目不再是大眼瞪小眼,见面不相识了。
下一次的月考,罗洋罕见地没有倒数,而是步入了中等的行列,虽然也不算特别好,但比起以前从尾巴开始数的名次,已经够让他父母欣慰的了。
他的父母也从宋黎的口中得知罗洋有个好朋友,一直帮助他补课的事情,都对周凡相当地感谢。
得知周凡家境贫寒,母亲在卖鸡蛋饼为生,罗洋的父亲特意去城管那边打了招呼,给李凡母亲在大学附近的小贩流动中心安排了一个摊位,可以试营业半年不用付租金。
李凡母亲非常感激,她勤劳肯干,酱料的味道又很独特,生意非常的好。每天早上都被人包围了,不仅周围的学生会来买她的鸡蛋饼,附近小区的居民也都来买,生意相当地红火。虽然很累,但是赚的钱比以前多了很多。
她每天早上做到十点,下午四点左右再出摊,并且跟随顾客的需求,增加了里脊肉、油条、面筋、烤肠等等添加物。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每晚回到家,跟儿子一起数钱。儿子有出息,她还能攒钱给儿子上大学,对她而言已经没有别的什么特别的追求了。
这次月考,周凡理所当然地得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五,倒是让其他想看他笑话的人大失所望。看他成绩变好了,也不闹事,吴老师也不怎么再关注他,最近他有些头疼的是齐岭。
比起周凡的一帆风顺,齐岭简直就是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陈飞制造出的奇葩事件,让齐岭和他的跟班们都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齐岭自尊颇高,没有告诉家人,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休息了一星期。家里人看他也没什么不妥,就随他去,只是警告他一个星期后要去上学。
其余的六人也并无大碍,甚至也没有请假,就正常来上学了,看到齐岭的位置空着,这几人都胆战心惊。然而他们的担心很快就消失了。
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齐岭还没有来上学,这几人的邮箱却不约而同地收到了视频。正是当天在天台上不堪情景集合的视频。他们都认为是陈飞发的,因为饮料是陈飞给的,最终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参与这件事。几人一合计,放学后就把陈飞堵在回家路上了。
“反正你们都得罪齐岭了,等他回来肯定没你们的好果子吃,不如用这个的去威胁齐岭。”陈飞倒是相当冷静,因为周凡之前跟他说过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且告诉他该如何地应对。
几人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等齐岭回来,以他那暴脾气,不知道该怎么炮制他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想定了之后,这几人就不再为难陈飞,让他逃过了一劫。
重新回到学校的齐岭,明显地觉察到他那几个跟班之间流动的空气不一样了。一下课几人就像往常一样簇拥着齐岭来到天台。实际却是齐岭被挟持了。
“你们几个人怎么回事,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做出那种事情,别指望我饶了你们!”齐岭一脸阴狠地威胁道。
“我们好怕哦!齐岭,我们真是怕得不得了!”其中一个人阴笑着,掏出手机,把那天的丑恶视频当着齐岭的面开始播放,一时间四周俱寂,只听见手机里扬声器里传出的“嗯嗯啊啊”的不雅声音。
画面里齐岭扭动着身躯辗转在几人身下,发出种种不堪的声音。画面外的齐岭本人脸都青了,他根本没想到,那天不仅仅是发生了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甚至还被录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