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我拼命回想着他都做过什么,他是最近才入组的人,我跟他实在算不上熟悉,也无法推测出他做这些事的动机。
“我们首先就从遇害的清水小姐和田中先生说起吧。”
零走到桌边,猛地掀开盖着两条手臂的餐布,我反射性的别过头去。
“每个人的时间单独来看都是不可能完成击倒两个成年人,截肢,并处理好作案工具的,而且要完成这一系列行为,毫无疑问需要对整栋别墅很深的了解,在不考虑其他特殊可能的情况下,符合这一条件的只有身为主人的佐藤兄弟,经常前来的渡边,田中。”
他在说道田中时,毫不避讳的用深色的手指点了点田中那已经僵硬了的断臂。
“‘越是什么都没有的现场,暴露的越多’,这次的案子也是同理。正因为当时在大厅里的人没人能单独完成第一次的犯罪。所以清水小姐和田中先生,其中有一个人是犯人的同谋,他袭击了一起看车的同伴,拖到了事前和另一个犯人商议好的暗室里,在那里截断了尸体的手臂,结果他的合谋的对象从来没想过要放过他,在他准备好一切的暗室里杀了他,也截掉了他的手。”
我听得脊背发寒,下午见面时就言笑晏晏的两人,其实一个人心生暗鬼,表面上融洽的聊天只是为了在个什么时候杀了对方。
“所以是田中?是他主动提出要带爱奈去看车的。”
零一下失笑。
“虽然的确是田中先生,但是并不是因为这个,言语诱导他人主动提出自己想要的要求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但是安室先生你说‘犯人也杀了他’,是说中岛杀掉了田中,刚刚中岛和佐藤跑进来时可是大喊看到田中并且遭到了袭击。”
渡边阴沉的打量着被佐藤翔锁在刀下的,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发的中岛。
“这件事,我们现在只需要再向佐藤先生确认一次就好了。”
佐藤翔听到零的话,脸色激烈的变幻着,最后还是开口了。
“我没有看到田中,当时我怀疑田中没死,一切都是田中搞的鬼,因为车库附近有一个我们一起研究炸弹的暗室,藏在那里不会被炸弹波及,想避开你去找他,渡边这个人很死板,田中杀了同伴,渡边见到他绝对不可能和平相处,所以我挑了中岛跟我一起。告诉中岛这件事后,他说你很麻烦,如果不解决你的话秘密掌握在这么多人手里不确定会不会被捅出去的田中应该不可能乖乖听话,就提议说,一会我们两个人回来说遇到了田中假意呼救,我给阳暗号,前后夹击你..........杀了你再去找田中。”
如果零死了,中岛可以继续扮演佐藤忠心耿耿的知心人,挑个自己认为合适的时候暗害他,如果零压制住了佐藤兄弟,在袭击中袖手旁观的中岛就假装被挟持出走,对佐藤下手后在回来谎称遇到了田中趁机逃回来了。
结果现在,零一个人轻松的就制伏了佐藤兄弟,又直接揭穿了中岛的诡计。
零对着渡边做出摊手的样子,看到他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就继续开始解说。
“也就是说,佐藤翔先生猜到田中可能是犯人后,想以田中杀了清水为要挟条件谋取好处,我猜是大批量的提供炸弹原材料之类的要求吧,轻易的就被中岛先生欺骗了,不过,也是直到刚才你们两位如此无谋的直接对我进行攻击,我才能完全确定田中先生和清水小姐的被害与你们无关,毕竟二位是这里的主人,密道,密室,这些东西很轻易的就能让一切得到的证据反而变成欺骗侦探的信息。”
他修长的指尖敲击着桌面,眼神在佐藤兄弟和中岛间徘徊。
“请大家再回忆一下当时在大厅里出去的顺序时间表,在田中先生和清水小姐出去不久后,作为一个心知肚明即将发生一场凶杀的人,犯人要给同伙足够的时间去完成犯罪,并且同伙做的事情越多,自己之后赶过去时需要消耗的时间就越少,越能撇清自己的嫌疑。”
奈理呢喃出声。
“所以渡边先生不是犯人,犯人是不可能紧接着他们外出完全破坏自己的计划的。”
我也恍然,这样排除了渡边以后,熟知别墅情况的人只剩下了佐藤兄弟和田中,而排除掉佐藤兄弟后,犯人同盟中一定存在的熟知别墅情况的人就只剩下了田中,接下来继续看时间表,为什么是中岛不是折原临也呢?
零像是早就料到了我们的疑问,在我抬头时就继续说了下去。
“为什么不是折原先生,请大家想起久保小姐的那通电话,是借着死去的清水小姐手机发来的那通来电,犯人播出电话的时间,是在大厅里的人散开寻找爆炸声源地的时候,大概是想把久保小姐叫出去杀害,作为自己暂时的替罪羊,顺便还能让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是了,如果犯人是折原临也,在那时候杀了我把我藏起来,和之前打电话骗我出来能得到的效果是一样的,没有动手就是他对自己不是犯人最有利的证据。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紧紧盯着还僵持在门开的佐藤翔和中岛,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两个人的姿势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组长......?”
我试探的叫了一声,只见佐藤翔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地板上绵延开一片殷红。
半跪在地上的阳凄厉的咆哮了起来,他的一只手姿势诡异的弯折着,一只捡起了刚才被零打飞在地的小刀。
中岛猛然抬起了头,一直被身体遮掩住,我刚刚以为是被佐藤翔反剪住的双手浸透了鲜血,夹着一把染血的刀,布满血丝的双眼里似乎有无尽的恨意,也拼劲全力的向阳冲去。
零冲进了他们两个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