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文学作品里,这也是俗烂到令人痛恨的选择题。
瞬间?,在我的眼前闪回了很多?场景,零对我诉说他追求时的坚定,复合时埋首在我颈间?的泪水,刚才分别时转身?的利落。
“可能父亲你是对的,人的本质就是利己主义。”在崇山紧张的瞪视中,我从摇晃的游艇地板上爬起来。“在听到你问话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让他安全,其他人很可怜,但是怎么能跟我爱的人相提并论呢。”
最上孝之愉悦的把遥控器收回怀里,饶有?兴致的听我说下去。
“然后我又想到,要是刚才杀了你的话,现在就不用这么痛苦了,不用做这种狗屁选择,在船上杀掉你才是对的。”
父亲虚伪的耸耸肩。
“或许吧,所以你的答案呢?”
我走到崇川身?前,跟我的父亲正?面对上,露出竭尽所能的谦卑,回想着小时候过年,给父亲母亲,祖母行礼时的姿态,恭顺的朝他跪下。
“在此之前,我收回之前所有?对您的无?礼之语,作为您的女儿,对您提出请求。我已?经明白了您想告诉我什么,教育我什么,能不能请您不要让我做这种选择。”
我的额头磕下的动作很重,游艇边粗糙的颗粒船面碾破了跟它接触地方?的皮肤,少量的血顺着我抬头的动作流进我的眼角。
“我恳求您,父亲,别让那么多?人因为我们?之间?的争执遭受无?妄之灾,别让我这么难过。”
他收回了愉快,冷酷的俯视我凄惨的脸,渐渐露出了扫兴的表情。
“我能理解为,你在求我把两艘轮船都?炸掉吗?”
我的内心一片冰凉,终于对这个男人失去最后一点温情。
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崇川沉默的走过来扶住我,我扭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轻轻的说。
“对不起。”
崇川更紧握住我的手腕,使他搀扶的更稳一些。
“相信我们?,久保小姐。”
我深一口气,鼓足了精神对他大喊。
“如果你还有?一点自尊,就按自己的话做,引爆a船后不要对b船下手。你个傻逼,别拿你泥垢沼泽里脏东西一样的心去揣度他人,你以为这种问题会让我纠结!?我知道自己该选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爱的人是什么样的人,知道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怀有?什么样的精神,所以对我来说,这根本不是道电车难题。
崇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我高?喊话语的刹那冲了出去。
遥控式的按钮外壳包装着塑料,这使我们?两个默契的反应过来可以进行抢夺,不过在双方?战力?悬殊时这么做是非常危险的,能靠劝哄解决最好。
刚才搀扶我时,崇山借机塞给我了把枪,我在崇川冲出的同时对最上孝之船上其他人开枪了。
对方?加上最上孝之一共五个人,两个在游艇头部,最上孝之旁边站着两个人跟我们?对峙,控船的保镖被我击中后翻入海里,另一个勉强还能站立,尝试跑向我们?时却栽倒了。
崇川一个人跟两个保镖缠斗,每次再他们?试图拿出枪时都?用招逼退已?经是极限,没有?精力?从最上孝之那里抢夺按钮。
我也跳到他船上,轮武力?,没经历过系统锻炼的我拼不过成年男人,好在我有?枪,最上孝之阴晦的看着我的一系列动作,在我对他举起枪的同时也从怀里掏出枪。
在有?浪的大海上开枪终究太过勉强,刚才人品爆发?的我这次运气非常不好,射出的子弹擦着最上孝之飞出去,他却击中了我的小腿。
我忍不住痛呼出声,跪倒在地,男人把我击倒后一个健步上前揪住我的衣领。
崇川被我的叫声扰乱了心绪,两个保镖趁机拎起游艇上的重物把他砸倒,死死的制伏了他。
最上孝之右手抓着我,左手胡乱抽打我的身?体?。
“真的敢对我开枪,你看看你是什么教养。”
他骂骂咧咧的让保镖把崇川绑好后,又指挥其中一个人把游艇开回a号轮船旁边。
原本我们?跟a号轮船就没开出去多?远,很快回到了轮船的入船口,最上孝之谨慎的让属下保持一定距离。
他从怀里拿出按钮放在我面前。
“你的爱人就在这艘船里,你的一句话会让他被炸的粉身?碎骨,或者是被困在船舱里看着水漫过自己的身?体?,绝望的任自己被淹死。波本那种男人不可能会想死在这里,他是为了你而?来的,你却要亲自害死他。”
我被衣领卡的几乎窒息,极力?用双手向下拉着衣领让喉咙能吸到一些空气。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想。
他是降谷零,是我的零,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波本。
他注意到我以这样的姿势没办法回答问题,松开了手任我趴在地上喘息。
“你的问题,我刚才就回答了,我选这艘船。”
我跳进了海里。
“我选这艘船。”
我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从小变大,最上孝之在后面盛怒的咆哮起来,命令我回去。
海水太凉了,刚下水时有?轻微的要抽筋的预感,我不得不停下动作适应水温,最上孝之借此去抓救生衣,要把我拖回船上。
幸而?刚才在游艇上动作了一会,又不停的被水泼着,要抽筋的感觉很快过去了,我见他死死的抓着救生衣,开始解救生衣的带子,他无?可奈何的松手,任我游开了。
a轮船的入船口离游艇其实只有?一百多?米,可我需要借助救生衣浮起的游技前进起来十分困难。
脚踝处的伤口一开始还被蛰的生疼,现在只剩下发?麻的感觉。
我奋力?游动着,只怕最上孝之在我到船上前引爆炸弹,——我怎么能不跟他死在一起,不管他在哪里,我要去找到他。
“回来!你这个小畜生。”
海水灌进我的耳朵里,塞的我听不清后面人不知道是惊慌海水暴怒的吼叫。
“老板,那边!那边有?鲨鱼!”
我迷茫的环视四?周,一块三角形的,很美的背鳍出现在海面上。
轻霜般的月光和轮船上的暖灯照在这个大鱼身?体?上,他时隐时现的,离我越来越近。
枪声打破了他宁静泳动的姿态,鲨鱼痛苦的摇滚起来,又是几发?精准的枪击,他转身?游走了。
“久保花梨,你给我回来。”
我听到最上孝之命令他属下下船抓我,下属却畏惧的不肯下船,他叱喝下属的声音。
回去做什么呢,看着你杀掉零吗?我继续向入船口游去。
艰难的前进了没几米,我的手臂被抓住了。
“鲨鱼受伤的血会吸引来其他鲨鱼,跟我回去。”
是最上孝之,他自己跳下来了。
我拼劲全力?反抗他,即使在这里被鲨鱼吃了,也好过在他身?边。
“老板,又有?鲨鱼聚过来了。”
他的下属惊慌的呼唤着他,希望得到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