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个下来,没害苏明月受责骂,反而还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苏明月抬手轻轻地替李温霞捶腿,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不知是讽刺,还是真笑。
想告她的状?现在不行了!
苏蓁儿不解地审视着苏明月。苏明月很少这般说她,更别提在李温霞面前把她拉下水。把她拉下水,苏明月以后还想怎么瞒着家里做些那些有损苏家门楣的丑事?
难道真是诚心悔过,不去了?
不过怎么可能,她才不信苏明月能收敛性子,真做个闺阁大小姐。
苏蓁儿将苏明月今日说不出的古怪归结于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决定不和苏明月计较。
李温霞假意怪了句苏蓁儿,又回头对苏明月叮嘱道:“说好了,下次可不准再去了。”
“知道了,娘。”
苏蓁儿内心厌恶地看着眼前一幕,嘴上却是苦涩笑道:“二婶跟堂姐感情真好。”眼里忍不住露出歆羡之意。
每当苏蓁儿露出这种羡慕的眼光,苏明月和李温霞都以为苏蓁儿是想家了,两个人都会好生安慰一阵苏蓁儿。
以前的苏明月只以为苏蓁儿是羡慕她可以在母亲面前撒娇,显露本性,不用如在外那般为苏家名门这个称号端着,羡慕李温霞对她的疼爱。
可苏明月如今知道了,苏蓁儿表面羡慕她们母女之间的相处,实则羡慕她的身世。羡慕她是郡主之女,长宁侯之女,羡慕她不用寄人篱下便可得旁人歆羡的身份。
毕竟,比起一个工部员外郎之女,她的身份的确算得上高不可攀。
而比起一个工部员外郎之女,苏家名门的后代,前任太傅苏贤的孙女,后两者也比前者好听。
“蓁儿想必跟你母亲关系也很好。”苏明月面上含笑,抢先在已露慈爱,准备关怀苏蓁儿的李温霞之前开了口。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关注,苏蓁儿讪讪地笑了下,点头称是。
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瘪,苏蓁儿心里已经悄悄窝了一团火,她捏着腿上的锦帕,目光一时落在了苏明月身上的斗篷。
那斗篷颜色鲜艳,缎面光滑,刺绣也是一等一的好,一看便知是好东西。
李温霞平日里虽待她不薄,但这种颜色的斗篷,她都还缺着一件。当日李温霞来问她颜色,她还以为李温霞是做给她的,如今细细一看,这颜色已经披在了苏明月身上。
她眸色暗了暗,这便是待她如亲生女儿?把她想要的给了自己的女儿。
苏蓁儿抬头,似才注意道苏明月身上的斗篷,“嗳,我这才发现,堂姐这件斗篷是新的,真好看,蓁儿看着也想要呢!”
既然今日暗的不行,她便明着来。
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被一道讽刺不屑的视线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