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上面写了什么?”春桃见苏蓁儿脸上越发平静,还隐隐带笑,好奇道。
“安州画馆要举办一次品画的雅集,邀请各位才子才女前去品赏。”苏蓁儿满不在意地将请帖递给春桃,用手划过鬓发。
春桃也喜道:“那画馆也总算长了分眼色,认出咱们小姐也是才女了。”
以往这种事,画馆都只邀请苏明月,从来没有邀请苏蓁儿前去。
苏蓁儿脸上不见半分之前的苦闷,“唔”了声,“你去打听打听,这次品画,品的何人之画?”
春桃高兴应下,苏蓁儿若能出得风头,她这个丫头也有脸面,“小姐,奴婢这就去!”
苏明月带着李宜安全身而退之后,回到夕兰院,青莲正跑出来准备告诉她没找到哑女,见到苏明月身后的李宜安才道:“原来你出去了?下次出去前记得跟大家说一声,你这样不吭一声就出去……”
李宜安听着青莲絮絮叨叨的话,目光追随着苏明月,看着她径直跨入门内。
她还真是……
想起在小花园的一幕,别人的丫头就忍不住看笑话,到她这儿还有闲心关心旁人?有怎样的主人便有怎样的丫鬟,她与苏蓁儿之间,高下立判。
李宜安追进去,见苏明月坐在软榻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她手中拿着的坏掉的金钗和珠花上。她纤细的手指像长在阳光里的,渐渐变得透明,变得和煦起来。
李宜安放慢脚步,顿了下,低头从怀里犹豫地掏出一块玉佩,摆在苏明月面前。
苏明月既然不受宠,丫鬟也只有两个,住在这清冷的院子里,要去修理被他摔坏的那几样首饰,拮据的她恐怕只会雪上加霜。
这次的祸是他闯的,他有责任。
苏明月回来这一路都有些发神,她缺人手。派人去打听苏蓁儿那边的东向,无论是兰舟还是青莲,她都不想派他们去。
兰舟和青莲都是一生老实干净的人,她不想把她们拖下水。
李宜安趴在矮几上,见苏明月发呆,拿着玉佩在苏明月眼前晃了好几下。
而苏明月只是拿着苏蓁儿断掉的簪子和珠花发呆,对他完全视若无睹。
李宜安凝眸看向苏明月手里的东西,微微垮下脸来,怎生得这么没眼力劲儿?
他值千金的玉佩不值她手里的小破烂?
李宜安心中腹诽完,又将玉佩往前面凑了点,苏明月才皱眉抬眼,看向李宜安,一脸烦躁。
本来就烦,看见哑女这糟心还能整事的小白眼狼,更烦。幸好毁的不是她院子。
“你,今晚睡柴房,明天劈柴!”苏明月把簪子和珠花放在矮几上,烦躁地起身想去找个小匣子来装。
又想起之前的那白色虚影,好像是块玉佩,哑女哪来的玉佩?
“等等,你刚刚是在拿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晃?”
被吼得懵了阵儿的李宜安这才转身,邀功似的拿着玉佩在苏明月眼前晃了晃。
苏明月握住仔细一看,“你偷东西?”难怪这玉佩她越看感觉越熟悉。
李宜安眉头一皱,想起画馆那日,苏明月认识李宜修,难不成她见过李宜修的玉佩?
脸色一变,当即又把玉佩抢回来,脸色严肃地握在身后。
苏明月还没看明白,见李宜安做贼心虚的模样,更加不喜,伸手喝道,“拿出来!”
李宜安摇了摇头,这事是他没想周全,他暂时还不宜暴露身份。他拿出玉佩只不过是想安慰苏明月,他们并非没有钱。
苏明月绕到李宜安身后去抢,李宜安才不会让她抢到。可他坐着,没几下就被迫倒在了软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