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叶秋生对她总是这么亲密,一开始季婵还会不适应的把他推开,后来被他缠的烦了,也就随他去了。
她对自己说,一切都是为了飞升。
故而此时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是不太舒服的微微往后退了退,结果一瞬间又被他撵了上来。
季婵彻底放弃了,回答他:“不喜欢就不喜欢,下次表面功夫过去,给陈掌门点面子就行。”
叶秋生喜笑颜开,继续道:“那那个杯子怎么办,我不喜欢他用我们的杯子。”
“那你扔了吧。”
见她没有半分不舍,叶秋生心里的怒气瞬间便如泡泡一般,破了个干净。
他着实是有些好哄,甚至都不需要季婵怎么说,他自己就先把自己哄好了。
叶秋生知道得到这个答案就已经够了,他善解人意道:“现在扔了多不好,被上清派的弟子看到了怎么办,我们等他们走了之后再扔。”
他虽是这么说着,可看向那杯子的时候,不是瘪瘪嘴,就是瞪瞪眼,像只示威的小狐狸。
季婵啧了一声,伸手覆盖住那个茶杯,几息间,她把手拿开,那茶杯便化作了粉尘,她用手帕裹起来之后,直接在车窗处一扔,粉尘便被风吹了个干净。
叶秋生笑得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他长得好看,又做出这么可爱的表情。
季婵多看了几眼,回神之后才别开眼,准备再拿条干净的帕子把手上沾染的粉尘给擦拭干净。
“师父我来,我来。”他笑得整张脸粉扑扑的,不过是扔了一个杯子而已,就那么开心。
季婵别开眼,嘀咕了一声。
小傻子。
怎么那么好骗。
她把手递给叶秋生,叶秋生先用干帕子把她的手擦拭了一遍,连指缝和指甲缝都没有放过,然后用帕子蘸了点干净的水,又里里外外的擦拭了一遍。
季婵觉得,这是她洗过最干净的一次手。
她有些不适应的想把手扯出来,叶秋生攥着不放,他像是遇到了极好玩的玩具,把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季婵从小便开始练剑,因此手并不像大多女子那般细腻,还有剑磨出的茧子。
叶秋生柔软的指腹在她茧子上摩挲,心疼地问她:“师父,你几岁就开始练剑了啊?”
季婵回想了一番:“忘了,从我记事起,我便已经在练剑了。”
哪有绝对的天才,她走到如今的玄门第一人,除了天赋外,靠的也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努力罢了。
叶秋生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自食其力地蹭了几下,狐狸眼柔软的要命:“师父,对不起,我下次绝对好好听你的话,再也不乱跑了,也再也不提那个契约符了。”
他当时冲动,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有多么任性,若是遇到的不是苏宣,他可能早都被厉鬼给吞了。
季婵垂眸看他:“怎么突然不想学了,之前吵着闹着要学,还生了我的气。”
叶秋生讪讪一笑,讨饶道:“我那时没想清楚嘛,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师父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给你捶背,我绝对不捏腿。”
季婵淡淡道:“真的?”
叶秋生都快要发誓了,信誓旦旦保证:“真的!”
“那好,那你把我松开,坐在另一边,不许过来。”
叶秋生:“……”
他耍赖:“不行,这个不行。”
季婵嘲讽地挑了一下嘴角,叶秋生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赖皮。
然而不过安静了一会儿,他就忍耐不住了,蹭到她旁边玩她的头发,不时的扯一扯,拽一拽,像只调皮的动物幼崽。
季婵一直觉得他二皮脸,比如此时,他丝毫不在意刚刚多么尴尬,玩的十分兴起。
叶秋生靠在她身上,中途玩累了休息,突然好奇地问道:“陈掌门为什么一直叫你立夏?”
毫不夸张的说,他这辈子加上辈子,最讨厌的两个日子就是立秋与立夏。
一个是他死去的那天,一个是他魂飞魄散的那天。
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而这两天当中,他最最讨厌的就是后者。
不仅他魂飞魄散,季婵也因为契约符,永远长眠在了那一天。
秋生和立夏,这两个名字,真是太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