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听到杨婧喊cut,卫时迁沉沉呼了口气。
他?闭了闭眼,过了足足五秒钟,才从那种情绪中脱离出来,目光也?跟着恢复正?常。
然后直起身,没管自己,当先接过离得?最近的?一个摄像递来的?浴巾给西帘披上,才低声问:“还疼吗?”
他?注意到西帘磕的?那一下了。
西帘裹着浴巾被他?扶起来,低头一看,果然膝盖已?经青了。
这样的?青,即使不碰也?觉得?疼,西帘只好说:“还是有点疼。我坐一会儿?。”
杨婧只喊卡,没喊过,谁都不知道?刚刚那条过了没,需不需要?再次重拍,不如呆卫生间里等着。
浴缸和地上都有水,卫时迁怕西帘滑倒,没让她坐浴缸上,而是托工作人员搬个凳子?过来,让西帘坐凳子?上休息。
即使是整艘船上最豪华的?房间,配有花洒和浴缸的?卫生间比起其他?房间里的?要?更大一些,但在两个演员和各种器材全同?处一室的?情况下,卫生间也?还是显得?非常拥挤。尤其花洒已?经关上,湿漉漉的?水汽被大灯烤成空气,这个狭小的?空间就更显得?干燥,让人有些难耐。
更值得?注意的?是,靠近门口的?地方,还围着摄影灯光等人。
此刻的?他?们全在看着卫时迁。
这样惨无人道?的?围观,卫时迁却始终面不改色,好像起了反应的?身体根本不是他?的?一样。
还是西帘趁凳子?搬过来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拉了他?一把,让他?也?披浴巾,再巧妙地利用角度给他?挡着了,才没让他?继续被围观。
有眼尖的?瞥见西帘的?动作,隐晦地露出个“你懂得?”的?表情。
西帘垂下脑袋,只当没看见。
坐了几分钟,终于听到外面杨婧说:“辛苦了。花洒下面的?那两个镜头再重拍下,拍完没问题的?话?,这条就能?过了。”
听到还要?重拍,卫时迁和西帘都没出声,只一个站起来,一个拎着板凳退到门口。
等大灯调整好位置,摄像扛着机子?也?回到最开始的?位置后,差不多准备就绪,西帘放下浴巾,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到花洒前。
放热水的?时候,开头总有凉水。等凉水过了,西帘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到花洒下蹲好,背对着门。
“好,来,准备——”杨婧紧盯着监视器,“三,二,一,走——”
卫生间的?门被深深从里面反锁了。
尽管已?经做好自己洗干净后,就会死在阿海的?枪下的?准备,但在男人的?房间里洗澡,深深还是锁上了门,以防万一。
她并?不知道?这个卫生间从里面反锁后,是能?用钥匙从外面打开的?。
而钥匙就在阿海的?手里。
阿海开门进来的?时候,透明的?玻璃内,深深正?蹲在那里,长发湿透,宛如真?正?的?海藻般弯弯曲曲,遮掩了她大半身体。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猛地回头,目光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则是惊疑。
他?想干什么?
深深想,难道?他?有偷窥人洗澡的?癖好?
还是……先奸后杀?
浴巾在离花洒很近的?地方,然而此刻的?深深是蹲着的?,她不敢起来,怕被阿海看光。她只能?尽力让头发挡着自己的?身体,说:“你怎么进来的??你快出去?。”
阿海不说话?。
他?隔着玻璃看了深深好一会儿?,举步走近,然后拉开玻璃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