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漓猛地怔了下,满脑子都在措辞骂傅北臣,完全没反应过来。
电光火石间,扳机忽然被扣动。
“砰”的一声枪响近在迟尺,子弹呼啸而出。
姜知漓正愣着神,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险些把她的灵魂都跟着震飞出去,心脏宛如被一把手狠狠攥住,一时间呼吸都有些不畅。
一股后坐力也紧接着袭来,姜知漓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又被身后的人稳稳托住。
姜知漓这下是真被吓到了,她刚刚本来注意力都在傅北臣身上,心思都飞了,他突如其来一声不吭地开枪,她一点心理准备没有,不被吓到才怪。
感受着胸膛突突直跳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姜知漓只能不停地深呼吸,平复刚才的惊吓。
她这下终于能确定了。
报复,□□裸的报复。
就在姜知漓心里狂风暴雨时,身后的人毫不犹豫的收回手,转身朝换衣间的方向走去。
姜知漓回过神,立刻抬脚跟了上去。
休息间的门是虚掩着的,伸手轻轻一推就开了。
换衣内灯光明亮,姜知漓轻手轻脚走进去,做贼心虚地环视一圈,却没看见人影。
人呢?
突然,身后传来“砰”得一声,门被人紧紧合上。
她惊慌转头,就看见傅北臣倚在墙边,深沉幽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意有所指道:“没想到姜小姐还有这种癖好。”
姜知漓神情坦然,睁着眼说瞎话:“我走错了。”
说完,她又眨眨眼,脸不红气不喘地补充道:“傅总刚刚的魅力太大,迷得我找不着路了。”
说这话时,她笑得明媚又漂亮,细长的狐狸眼微微挑起,却让人看不出里面究竟有几分假意,几分真心。
傅北臣眸光渐暗,忽然抬脚走近她。
具有极强压迫感的气息措不及防地逼近,姜知漓下意识后退一步,背抵在了身后的墙上,退无可退。
他双手插兜,微微俯下身凑近她,与她的视线平齐,泛着冷意的漆眸定定望着她。
过于亲密的距离下,两人的呼吸仿佛都交织在一起。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男人的语气却像淬了冰一样。
“姜小姐这么光明正大地对其他男人献殷勤,就不怕你的未婚夫知道?”
姜知漓呼吸一滞,脑中的神经迅速绷紧。
这话已经近乎是变相的警告了。
更严重的是,他知道她跟韩子遇的事。
她这些年发生的事,他究竟知道多少?
那他又知不知道姜氏目前的状况,包括她重新接近他的企图之一。
稳了稳心神,姜知漓缓缓摇头,答非所问道:“没有其他男人。”
下一刻,她抬起眼与他对视,澄亮的眼中倒映的都是他,像是有赤诚而热烈的火焰燃在眼底。
“只有你。”
清脆的三个字像是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击了下冰封的湖面,很快却消失的不动声色。
见他的目光越来越暗,姜知漓又很是无所谓地笑了下:“我不怕,傅总怕吗?”
话音落下,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顷刻,他忽然靠她更近,薄唇勾起玩味的弧度。
“我怕什么?怕再被你玩一次?”
他一边哑声问她,一边慢慢朝她靠近,黑瞳中像是积压着不知名的情绪,危险又蛊惑。
姜知漓的呼吸乱了,心脏像是漏了一拍,表面看着虽然镇定,可长睫轻颤着,泄露出她的紧张。
就在她快要不受控制地闭上眼时,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取下。
她倏地睁开眼,就看见傅北臣已经拉开距离,手里拿着刚刚挂在她身后的外套。
看着姜知漓瞬间涨红的脸,傅北臣轻嗤出声,眼尾微扬。
那眼神像是在说:以为我要吻你?不如早点洗洗睡吧。
又被他耍了。
姜知漓的拳头不自觉地又攥紧了。
下一刻,傅北臣转身打开门,忽然想起什么,手在门把上停住,“姜小姐之前是怎么说的来着?”
像是自问自答,他笑起来,一字不差地复述着她曾经说过的话:“打发时间,玩玩而已。再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
他转过头,看着她骤然发白的脸色,狭长的丹凤眼挑起,里面是彻骨的冷。
“正好,原话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