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跟霍思扬有关系吧,姜知漓想。
午休时间,倪灵突然打电话过来,办公室同事都趴在桌上午休,姜知漓索性去了顶楼天台接。
“今晚来我酒吧?正好今天开始试营业,你过来玩玩,顺便给我点建议。”
“今晚?”姜知漓想了想,又说:“可以是可以,但得等晚点。我下班之后约了中介看房,结束才能过去。”
倪灵诧异问:“看房?你不住酒店了啊?”
姜知漓嗯了声:“总住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早晚得搬出去,先物色着吧。”
“行,你找不到满意的就直接搬我那住去,五个亿我虽然拿不出来,一套房还是不成问题的。”
姜知漓被倪灵这副暴发户语气逗笑了,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倪灵紧接着又八卦道:“对了,你跟傅北臣怎么样了?”
一提到傅北臣,姜知漓就忍不住想吐槽:“我跟你讲,傅北臣他这个人简直就是.........”
没说完的话突然被后方一道更嘹亮的声音截断。
“傅北臣他简直就是只狗!!!”
姜知漓被吓了一跳,惊恐地转过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她倒要看看是哪条好汉敢这么嚣张。
天台的另一头,叶嘉期还在喋喋不休地跟电话那头吐苦水。
“妈,你先别骂我,你评评理,我才刚来上几天班,他就故意告诉部长给我留这么多任务?”
“什么为我好,他就是□□裸地压榨!!平时压榨他自己算了,现在还来压榨我!”
“他还很双标,其他助理都没这么多工作,就对我这样!!”
电话那边好像是呵斥了几句,叶嘉期瞬间变脸,抽泣着继续哭诉:“我好可怜啊,我怎么这么可怜......”
听着哭得情真意切,然而从姜知漓的角度,确实没看见一滴眼泪。
很快,电话被挂断了,叶嘉期哭天抢地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世界都清静了。
姜知漓看热闹看得入迷,措不及防地跟刚转过身的叶嘉期对视上。
四目相对,无声的尴尬蔓延开来。
姜知漓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在傅北臣那彻底练出来了,眼下的社死现场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她从兜里摸一包卫生纸,试探道:“先擦擦眼泪?”
上帝作证,叶嘉期真没哭,眼角闪烁的泪花完全是因为生理上的困。
不过她还是接过那包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顺着台阶下:“谢谢姐。”
“不客气。”姜知漓应了声,看小姑娘表情确实挺委屈,忍不住安慰道:“你也别太生气,傅北臣他.....”
叶嘉期抬起头看她,姜知漓立马反应过来,改口道:“我是说,傅总他确实挺双标的。”
叶嘉期连连点头,情绪又激动起来:“是吧是吧,他这人自己是工作狂也就算了,难不成还想要求所有人都变成他那种没感情的冷血资本家吗?”
又安抚了叶嘉期十多分钟,这场吐槽傅北臣的对话才终于结束。
话说人一旦有了共同的吐槽对象,关系就可以达到一日千里。
两人一起回到工位时,姜知漓心里还是惦记着之前茶水间听见的,装作随意地问:“嘉期,你跟傅总是什么关系啊?”
“啊。”
叶嘉期顿了下,眼珠转了转,才答:“啊,我是他爷爷朋友家的孩子。”
“我爷爷说我如果在这不好好学,就让我回美国自己家公司去。”
姜知漓心里仿佛忽然有无数只羊驼奔腾而过。
果然是不努力就要继承家产系列。
姜知漓默默将椅子转回去,“行,你先学着吧,有不会的就问我。”
“谢谢知漓姐!”
-
下班从公司出来之后,姜知漓先是打车去了跟中介约好的地方,一套一套地看下来,最后选了一套离旗岳近一些的精装公寓。
公寓设施齐全,是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程度,过两天姜知漓从酒店搬出来就能直接住进去,省下不少事。
签完合同交了定金之后,姜知漓就马不停蹄地打车去了倪灵的酒吧。
酒吧在江城繁华地段,说是酒吧,却也没寻常酒吧那么闹腾,试营业期间人也不少。
倪灵知道她不喜欢太吵,特意给她留了一个清净点的卡座。
姜知漓走过去坐下,先脱下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脚腕,“看房子可真是太累了,还要一间一间的走。”
倪灵甩了甩肩头的大波浪,递给她一杯鸡尾酒,打趣道:“以后结婚了让傅总给你买海岛,坐私人飞机挑。”
姜知漓轻抿一口,骤然失笑:“这个主意好。”
倪灵歪头又问:“他人呢?晚上不想办法约他出来?”
姜知漓轻叹口气:“他出差了。”
“那就打电话问候一下,这还用我教你。”
姜知漓顿时更郁闷了:“我没他电话。微信也没。”
她哪有机会朝他要,就算要了也十有八九要不到。
倪灵扑哧一声,嘴里的酒差不点没喷出来,“不是吧,到现在连电话都没有?以前的号码呢?你打过吗?”
这姜知漓倒是没想到过,她迟疑片刻,不确定地说:“应该早就换号了吧,都这么多年了.....”
倪灵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试试呗,死马当活马医。你还有他号码吗?”
姜知漓点点头,犹豫再三,还是被倪灵撺掇着,掏出手机。
她指尖轻触屏幕,调整好呼吸,缓缓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整整八年,她都没有鼓起勇气拨出的号码。
很快,电话里传来嘟嘟声。
竟然不是空号。
姜知漓的心都跟着电话里的声音紧紧提起,砰砰地加速跳起来,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下一刻,电话通了。
熟悉的嗓音顺着电流声传入耳中,低沉而清冽。
“您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