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傅北臣以公?主抱的方式抱上?车之后?,姜知漓的耳根已经彻底烧红了。
而傅北臣则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的淡然。
“吃什么?”他?问。
姜知漓悄悄用余光打量着他?的神情,小声?嘟囔道:“想吃火锅。”
深秋,下雨天,和火锅最配了。
就是大半夜吃火锅,的确不太健康。
果不其然,傅北臣的眉心蹙起。
“非要吃?”
他?妥协了!!
姜知漓忍住心里的开心,小鸡啄米式点?头:“嗯,我想吃江城一中南门的那家。”
八年前她转学时,学校南门那边刚好开了一家重庆火锅店。
本来当时姜知漓还计划着,等一到周末,傅北臣不用做兼职,她就拉着他?去。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还没等她实现这个小小的愿望,就已经离开了江城。
她好想弥补这个遗憾。
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也?不知道那家火锅店还在不在了。
一路上?,姜知漓的心都是悬着的,等看?到那扇眼熟的牌匾还在黑夜里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时,她终于松下一口气。
临近深夜,学校南门附近的小吃一条街依旧人潮汹涌,门庭若市,各种各样的小吃琳琅满目,空气里还飘着麻辣烫的香气,勾的人饥肠辘辘。
姜知漓还记得?街头还有一家麻辣烫,她以前是那儿的常客,不过后?来就没怎么吃了。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傅北臣这人当时明令禁止她晚上?放学去吃垃圾食品!!!
这么一回?忆,原来八年前傅北臣身上?霸道□□的资本主义气质就已经展露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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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点?钟,火锅店里零零散散坐着几桌客人,也?还有不少空位。
姜知漓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傅北臣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他?的气质简直跟周围嘈杂的环境完全不搭。
他?们刚一坐下,旁边就有不少目光投了过来,也?许是因?为旁边就是江城一中,客人里还有不少都是穿着校服的小姑娘。
服务员端着餐具和水壶过来,傅北臣接过去,拆开餐具后?,又熟练地用开水仔细清洗了一遍。
这一套动作他?做得?慢条斯理,又从容不迫。握着杯子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漂亮得?不像话?。
仿佛连带着被他?握在手里的一次性玻璃杯都变得?昂贵了起来。
难怪周围的女孩们看?得?移不开眼,当初年少娇纵的姜知漓就是这么被他?蛊住的。
说来也?奇怪,也?许一个人的气质真的不太会受家境的影响。
明明她认识傅北臣时,他?还是那个为了奖学金和兼职,可以做到成宿不睡的少年,并不是人人羡慕的傅氏继承人。
可偏偏他?依旧活得?从容而骄傲,不因?家境自卑,是很多人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姜知漓清了清嗓子,收敛起思绪,拿着菜单问他?:“你吃鸭血吗?”
他?声?音冷漠:“不吃。”
“鸭肠呢?”
“不吃。”
“.......”
行吧,总裁应该从来不随便出去跟别人吃火锅,才错过这么多美?味。
姜知漓这么在心底安慰自己,又耐着性子,非常好脾气地问了句:“那你想吃什么?”
傅北臣把擦干的餐具换到她面前,语气很淡:“随便,你点?吧。”
旁边的服务员差不点?扑哧一声?笑出来,又硬生生地憋住了。
姜知漓:“.......”
想想今晚傅北臣帮她投了一张百元大钞进投币箱里,姜知漓忍了。
仔细想想,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傅北臣一起吃火锅。
姜知漓点?完菜,抬头跟服务员又说:“锅底要鸳鸯锅,清汤里面不要加香菜,辣的那边要中辣。”
话?音一落,对面的人动作微不可查的一顿。
很快,他?又恢复如常,转头对服务员说:“微辣,谢谢。”
闻言,姜知漓猛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后?脖颈。
“为什么.....”
她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哀怨地看?向对面的人。
姜知漓是个无辣不欢的人,而傅北臣不吃辣,又不吃香菜,所以她才点?了一个鸳鸯锅。
她的目光哀怨又可怜兮兮,然而某人却根本不为所动。
他?薄唇轻启,惜字如金道:“太晚了。”
没等姜知漓反应过来,旁边的服务员先明白了,忍不住笑了下,应和了句:“是啊小姐,我们家辣锅很辣的,现在都这么晚了,吃太辣伤胃,你男朋友也?是关心你。”
闻言,姜知漓怔了下,终于后?知后?觉过来。
傅!北!臣!在!关!心!她!
不只是她这么理解,服务员也?是这么理解的!!
不管,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是这么回?事儿。
尤其是听?见服务员的最后?一句,姜知漓的嘴角都快咧到了后?脑勺,也?没纠正。
“嗯嗯,那就要微辣吧,谢谢~”
服务员刷刷几笔记完,就收起菜单走了。
位置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姜知漓状若无事地抬起头,对上?傅北臣打量的目光,语气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