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姜知漓深吸一口气,本就混沌一片的大脑神经仿佛运作?的更迟缓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笼罩,几乎快要让她喘不上气来。
余晖透过窗子?洒进来,昏黄的光亮一点点从桌上消退,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浓浓的凄凉和无?助感越发汹涌。
不过过了?多久,姜知漓强行把自己从低沉的情?绪里剥离出来,目光逐渐变得清明而坚定。
她抬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眶,拎起包往外走。
轻易言弃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
她必须要当面亲口跟他?解释清楚,她不是因为姜氏才处心积虑地接近他?。
只要她有机会解释完一切,哪怕傅北臣讨厌她也好,再也不想见到?她也好,她都认了?。
*
8:30p.m.
半岛酒店
从出租车上下来时,冷风呼啸着刮过,总算把姜知漓的脑子?吹得清醒了?点。
她只是在茶水间听见别人随口说了?一句傅北臣今晚会在这参加酒会,刚刚就想也没?想地打车过来了?。
等?到?站在门口,姜知漓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没?有邀请函,根本进不去。
里面的酒会已经开始了?,姜知漓被拦在门口,心里一阵着急,只好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倪灵,看看倪灵能不能想办法?帮她弄来入场资格。
可关键时刻倪灵也不知道干嘛去了?,电话?里一阵阵的忙音。
姜知漓叹了?口气,刚想再拨一次试试,身?后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知漓,你怎么在这?”
姜知漓转过头,便看见商琰身?穿一身?深蓝色西装,身?姿笔挺地站在她身?后。
他?一身?正装,应该也是来参加商业酒会的。
姜知漓放下手机,讪讪笑道:“好巧,商先生。我来这儿等?人。”
商琰刚出来打电话?时就远远看她站在这,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微笑着说:“是自己来的吗?要不要先跟我进去等?着?”
姜知漓眼睛亮了?亮:“方便吗?”
商琰嘴边笑意更深,温声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走吧。”
姜知漓感激一笑,便抬脚跟了?上去。
宴会厅内,酒会已经开始,满室灯光明亮,入目所及皆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姜知漓刚一进去,视线便在人群中搜索起来。
很快,她的目光定在一道极为显眼的身?影上。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身?材线条利落分明,宽肩窄腰,熟悉的侧颜轮廓立体而冷硬,气质矜贵却疏离,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纤细婀娜的身?影。
简语凡穿了?一件白色的礼服裙,漂亮优雅得像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端的是一个温婉得体。
姜知漓的脑中忽然又?想起早晨在茶水间里听到?的话?。
原本她不愿意相信,傅北臣真的会找简语凡做他?的女伴,可现在,事实摆在她眼前,活生生地戳破了?姜知漓的最后一丝希望。
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那个方向,还没?等?收回视线,不远处的傅北臣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侧眸看过来。
猝不及防的视线交错,姜知漓的呼吸都跟着停了?一秒。
然而,他?的目光仅仅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不过短短一瞬,随后便收回视线,仿佛只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面容平静得不见一丝反应。
姜知漓心里的所有期待都在这冷淡的一眼中被彻底击碎。
压抑了?几天的情?绪像是忽然找到?了?宣泄口,如海浪般一阵阵袭来,将她整个人彻底包裹。
察觉到?眼眶止不住地发酸,姜知漓果断转身?,跟身?旁的商琰轻声说:“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她便脚步飞快地走出宴会厅,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一样。
酒店的卫生间宽敞明亮,空荡得让人心慌。
姜知漓全身?好像一下子?被卸去了?力气,软软地靠着墙壁滑下来。
她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臂弯里,小声地抽噎着,哭声压得很低很低。
从早上公布季度设计的结果时,她的心上就已经像是压下了?一块巨石。
其实姜知漓并?不在乎结果如何,她在意的是,在她和简语凡之间,傅北臣选择了?简语凡。虽然理智提醒着她,不应该简单粗暴地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这几天过去,委屈和压抑一点点地堆叠,已经容不得她做出更理性的思?考。
哭了?不知道多久,姜知漓的腿已经开始有些蹲麻了?。
终于,她缓缓站起身?,扯了?几张纸巾擦干眼泪,确保镜子?里的人没?那么狼狈,才转身?走出卫生间。
走廊里,一道身?影立在墙边。
察觉到?有人在,姜知漓怔怔抬头,还泛着红的眼尾顿时暴露无?遗。
傅北臣静了?两秒,目光沉得辨不出情?绪,转身?就要离开。
姜知漓忽然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她的嗓音涩涩的,还有些发颤。
“傅北臣......”
他?的脚步停住了?,却没?有转身?。
见他?没?有离开,姜知漓愣了?下,脑中乱糟糟一片,之前措好的词全都忘了?,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不是为了?姜氏才接近你的,”她颤声说,“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这都是实话?。”
傅北臣转过头,垂眸看着她哭红了?的眼,眸中隐有情?绪肆起,却又?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他?勾起唇,笑意冰冷,“既然有了?其他?的选择,何必还要在这纡尊降贵地演戏。”
姜知漓再一次被他?的目光刺痛,眼眶又?是一阵不受控制地发酸。
她慌乱地垂下眼,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嗓子?涩得说不出话?。
下一刻,她被他?反手扯住手腕,抵在了?墙壁上。
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住,那双深邃幽深的眼近在咫尺。
过近的距离,仿佛任何的情?绪都无?从藏匿。
他?扣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瞳孔黑得如深渊,眼底情?绪肆虐,却透着无?声的屈服。
傅北臣轻笑着,声线低得发哑:“姜知漓,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久等了,对不起大家。
这章写得出乎我意料地长。还有,文案另一个名场面快到了喔。快乐的嗑糖不远了,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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