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星月提着手里的肉块,战战兢兢地朝那只娇气的鳄鱼走去。
这只鳄鱼似乎通人性,见她过来自动张开了大口。
寻星月看着他它那可怕的牙齿,拿着肉块的手开始发抖,颤颤巍巍地将肉块扔了进去。
鳄鱼囫囵吞枣,咕噜一下咽了下去,随后又张开了大口。
寻星月扔,它吞,吞完她又扔,突然之间,寻星月来不及收手,连肉块带手被它咬住。
寻星月正寻思着怎么不痛,然后哧溜一声,鳄鱼将她吞了进去。
啊啊啊!不要吃她!
寻星月猛然睁眼,见到的是床顶,这才恍然,原来是梦啊。
在发现是梦后寻星月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习惯性地在枕边和枕头底下摸来摸去,最后才蓦地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哪里的手机?
寻星月颓败地抓了抓头发。
本来一天的早起是希望,而她一天的早起就是想着自己能否活着看着明日的太阳。
寻星月收拾好打开门出来,见到过道上有一个小孩在摇摇晃晃学走路,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妇人。
小孩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寻星月顿时姨母心泛滥。
这次是小小孩,应该不会是什么熊孩子吧?
妇人是个活泼的性子,见她停下来便和她攀谈了起来。
“我们是从南秦来的,一路上真是太辛苦啦,那华阳道不好走啊,花了我们大半个月呢。”妇人抱起孩子,又道,“若是姑娘也去南秦,可记住要换条道走。”
寻星月没放在心上,只顾着逗弄小孩子:“我不去南秦,哎呀,他真是有趣得紧。”
在寻星月夸了自己孩子后,妇人脸上更是挡不住的笑意:“姑娘,你生得那么好看,以后的孩子也会很有趣得紧呐。”
妇人说话的时候,寻星月的余光正好瞧见了路过的千行,便朝他看了一眼,发现他顿住了脚步,便想过去,于是回了妇人一句话:“希望如此。”
千行是准备下楼食早饭的,路过时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立马反应过来是白苎的声音,于是放缓了脚步,便听到对方说道:“姑娘,你生得那么好看,以后的孩子也会很有趣得紧呐。”
这时候白苎突然朝自己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又转回去和那位说道:“希望如此。”
说完白苎一脸高兴地朝自己走了过来的间隙,他脑子里突然蹿出黑护法一句话——她说要给您生孩子,于是俊眉微皱:“妄想。”
什么?看着莫名其妙留下一句话就脸色不善离开的千行,白苎一脸茫然。
他……这是有起床气?
算了,她可是心地善良的白苎!才不会同他计较这些!
再度出发之时,还是乘坐马车。
只是当寻星月上了马车后,马车却迟迟不动,而白音也掀着布帘瞅着她。
她疑惑地看看白音,又看着千行:“师兄,我们不动身么?”
“你不指明方向我们如何动身?”白音一脸无言以对。
害,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寻星月迟疑的瞬间,千行已然将视线完全落在她脸上,像是想在她表情中捕捉到什么:“师妹……这是又记不清了?”
她见到千行这番半眯着眼看着她的样子,又是这番带着威胁的语气,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讪笑着:“不会不会,虽然不是那么清楚,但是大概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当时年纪小嘛。”
当初为了圆谎,寻星月编了一个故事,称自己小时候不小心看到云太明的一张地图,那张地图她后来知道是寻找武林秘籍“独步天下”的。
当时编得时候她有些心虚又有些紧张,说完连自己都不信,但是千行却只是用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觎了她片刻,却并没有问其他的。
这时,千行状似不经意地转动着自己手指上的那枚玉扳指:“小师妹最好好好指路,不要动些不该动的念想。”
比如试图在途中怀他的孩子?
“知道知道。”寻星月心有虚,但并不知他指的是这个,一边状似随意地应道,一边本想随便指个方向,但是开口之时脑子里突然闪过方才那位妇人那句话——
我们是从南秦来的,一路上真是太辛苦啦,那华阳道不好走啊,花了我们大半个月呢。
能拖半个月?
寻星月心中大喜,面上装作在回忆:“我记得……应该是在南边……对!在南边!”
在千行轻轻飘来的探究的眼神之中,寻星月故作绞尽脑汁的模样:“好像是叫南什么的……”
白音接道:“南祁。”
“不是。”寻星月果断地回道。
白音想了想:“南阳?”
寻星月:“也不是。”
随后白音连着说了几个带南字地名,都被寻星月否决。
寻星月心中有些着急了,怎么这样都猜不到?难道那妇人说错了?还是她听错了?
最后寻星月只得故作忆起的模样,一拍手:“哦,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