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鬼面做的格外可怖,就像是地獄爬出來的鬼王,如果大半夜冷不丁看見這張面具,還以為撞鬼了。
這麽猙獰醜陋的面具,誰都不想看第二眼。這也是鬼面人的目的。
前世李靜淳第一次看見這張鬼臉,就直接嚇暈過去了,可見殺傷力之強。
可是今生李靜淳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竟然沒有像一般的閨秀尖叫嚇暈,第二次見他就敢拽著他的衣角不放,第三次見他就能為了銀子和他“狼狽為奸”討價還價。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根本不怕他的女子。
李靜淳的眼眸清澈沒有絲毫雜質,就這麽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猙獰的面具,當然不怕他了。
前世自己毀容之後,那張臉比這張鬼面更嚇人,她也看習慣了。
前世無意拿到那枚梅花令之後,她就常常回想起那夜僅僅有著一次交際的鬼面人,暗自揣測他的身份來歷,為什麽會有一枚梅花令。
尤其是這枚珍貴無比的梅花令,後來成為她挽救全家的指望,更是讓她對素未謀面的鬼面人充滿了深深的感激。
如果前世她沒有那麽笨讓自己的梅花令被葉婉柔騙走,說不定就能借此挽救滿門抄斬的悲劇。
一枚梅花令,讓他們在上輩子就冥冥之中有了牽連,今生雖然沒有梅花令,但這個人的出現,也讓她抓住了一次改變弟弟命運的機會。
她對他,雖然一無所知,卻有種莫名的善意。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臉,是人心。你又沒有傷害我,一點都不可怕。”李靜淳唇線微微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望著鬼面人用一種安慰的口說道,“不要自卑你的長相,放心,在我心中,你比咱們大乾王朝第一英俊的靖安世子還好看。”
鬼面人哭笑不得。她這是在誇他吧?誇他吧?
她就這麽坦然的看著他,目光中沒有絲毫閃躲懼怕。這小女人,還真是,與常人不同。
鬼面人隨手一揮,一張面額一千的銀票輕飄飄落在了李靜淳的手中,轉身便走。
“謝謝。”李靜淳拿起銀票,臉上的笑意更燦爛幾分了,看見鬼面人轉身就消失的身影,忍不住喊道,“餵,等等別走啊,我還沒問你,上次我感染風寒的時候,你就來過對吧?”
鬼面人背著她沒有回應,但沒有反駁就是默認。李靜淳想到第二天賽神醫說的那些話,所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且他三番五次來葉府,這裏有什麽東西,能夠吸引這樣的天外高人?
等李靜淳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窗臺開著,鬼面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走這麽快,我還沒問他叫什麽名字呢。”李靜淳喃喃自語,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銀票,唇線彎起,“銀錢的問題總算是有了頭緒,可以準備下一步計劃了。”
……
次日清晨,李靜淳剛起床,正要去紅楓苑探視娘親,葵姑就過來說老太君有請。
聽聞葉婉柔還在昏迷中,大夫判斷她的臉已經救不回來了。昨夜慈壽堂、大房都是一夜未眠,今兒清早,老太君就親自主持審案,邀請她前去。
到了慈壽堂,大房二房兩位夫人一左一右伺候在老太君兩邊,堂下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丫鬟侍衛,全部都忐忑不安臉色蒼白,不過看起來還沒有動刑。
看見李靜淳,老太君說道,“如今四房的代表都聚齊了,公審也可以開始了。慕兮,你的身體怎麽樣?”
“勞祖母關心,沒什麽大礙,就是被煙熏的有些難受,休息一晚已經恢復了大半。不知道柔姐姐她如今怎樣……”李靜淳穿著一身素凈的白裙,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