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房门被人拍得“哐哐”响。
“水水!”
“开门!水水!”
水祝从昏沉中睁眼,浑噩两秒钟,掀开被子,趿拉拖鞋去开门。门刚开一条缝,手臂被立即拽住往外拉。
“快跟我走,佣人全不见了!”罗珊急吼吼地说。
她的身后正慌慌张张跑过两个女生。
水祝疑惑地皱眉:“他们知道我们要跑,为什么还把佣人全支走?”
是这么个道理啊。但罗珊不是深想问题的人,双手一拍,说:“管他呢,我们先看看吧,万一真出去了呢。”
也对。她回房套上外套,踢掉拖鞋换运动鞋,系鞋带时,余光两只拖鞋整整齐齐,手一顿。
她记得昨晚跑掉了一只拖鞋,难道是做梦?
水壶稳稳座在床头柜,半掀开的铺盖告诉她昨晚是躺着睡的,但她昨晚疼得根本睡不着,一直用枕头垫着背靠床头。
不对,都不对。
她揪紧发尾使劲想,脑里浑噩得像要炸掉。
“怎么了?又是哪不舒服?”罗珊看她痛到皱起的脸,忙问。
她扯扯头发:“昨晚你来过?”
罗珊被问得莫名其妙:“对啊,我扶你回来的,忘记了?”
“你帮我捡回的鞋么?”
“啊?掉鞋了?”
不是她,那是谁?谁在她睡着的时候进来过?
不安的恐惧蔓延全身,紧张得把鞋带系成死结。
“走了。”罗珊拉她。
对,走,走,走了就没这些事了!
脚步声消失在门口,床上的被子拱了拱,又恢复原样。
*
大厅里没有人,只远远传来几道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拿不定主意走大门还是跳窗。隐隐作痛的腿告诉她再跳一次,就残了。
还没做出定论,城堡里响起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像闷在喉咙里发出的,从上而来,飘在耳边。紧接着,楼下爆发出刺耳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又尖锐又惊恐。
水祝跑进房间,外面窗下站着一排高壮的男人,后腰别着手.枪,在烈阳下纹丝不动。
逃不掉。
“呵,跑什么?捉迷藏?”戏谑的声音飘散,“那它们就来捉你们咯,捉到谁就是谁哦。”
“不——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跑了不跑了,求你别放——啊——”
四处逃窜的女生们被迫停下,死死挤成一团不安地瑟缩。
水祝顺着声音偷偷往上看,登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城堡上空吊着巨大的透明容器,各种蛇缠成一坨,占据四分之三的空间。容器的底部正慢慢打开,钻出一条蛇尾,在空中荡来荡去。
“呵,还有人么,到大厅来。”低低的声音又响起,“不来么,不来就放蛇去捉咯。”
“1。”
“啊——”大厅里的女生们尖叫着往后退。
一条青花蛇从容器缝隙掉下来,吐着蛇信子向她们扭去。
“2。”
又掉下两条。
“3。”
啪啪啪连掉三条,蛇身蠕动几下,直接支起来缠人。
女生们拼了命地嘶喊推搡,一时间乱成一团。蜿蜒而来的蛇爬上被推倒的女生,吐信子去舔她的脸,女生眼珠一翻,晕死过去。
“下来!你们下来!”有女生冲罗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