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祝正在洗漱,房门被拍响,拍得还格外有节奏感,每三下停一次。
“来啦。”她抹掉脸上的水,跑去开门。
刚打开一条缝,眼睛还没看清楚,手已经快过脑子“嘭”地关上门,快速反锁。
她抄起床灯紧紧握住,浑身戒备地盯着房门。
门外的红尾蚺贼懵逼:小小人类的手速这么快?
它趴在栏杆上用尾巴拍拍被撞到的头,等缓过来,和另外一条红尾蚺又开始疯狂地撞门。
它还不信动不了小蛇,还动不了这小个子。
门板被撞得噼里哐当,周围房间的女生打开门瞄一眼又立马死死锁上,眼看门轴已经撞得“吱呀吱呀”了,再来三下肯定能破门。
两条红尾蚺兴奋又更凶猛地狠命撞击,突然一点风刮来,两蛇还没来得及防备,只觉肚子一凉,胸口一痛,软倒在地。
小蛇不做停顿,一下跃到另一条红沙蟒身上,三角嘴一张,毒牙一亮,两个晃眼的血孔顷刻而出。
它嫌弃地吐了口唾液洗牙,站在红尾蚺的尸体上,翘起尾巴勾门锁,“咔哒”一声门锁开了,它弹弹尾巴,门轴咿呀低吟,向里开去。
门刚开一半,一个笨重的东西刷啦砸过来,小蛇咻地避开,台灯在红尾蚺身上砸得稀巴烂。
小蛇歪头看看床灯,又看看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小怂包,大摇大摆地滑进去,钻进口袋里。
当它躺在硬邦邦冰凉凉的盘子里时,它突然反应过来:我救了她,我爬进来干嘛?
水祝惊恐又错愕地望着门口的蛇尸,黄白的蛇肚子上两个小孔血淋淋,不消一会儿,蛇的肚子开始泛黑。
这……
她又看向口袋。
它、它、它跑出来了!
不不不不,它咬蛇了!
她神经质地绞住头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砸得脑仁一抽一抽地疼。
良久,她畏畏缩缩地找了个木棍子,把口袋往门口戳,戳一下停一下,死死地盯着口袋,生怕它从里面跳出来咬自己。
一戳一停,反而越戳越恐惧,手臂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手腕抖得快拿不稳木棍,最后,一咬牙,快速将口袋戳到门口,然后赶紧退回卧室中央,战战兢兢地握着棍子戒备。
会咬蛇,还一口就咬死两条蛇。毒的,毒蛇。
把它放门口,谁来先咬死谁。
她哆嗦着手,脑里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原来还想这蛇又小又要死的样子,自己随手都可以捏死,结果……
不知坐了多久,没有人或者蛇再从她门口经过,但她断断续续听见人的喧闹,不知是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存在。
她双手捂住耳朵半抱住头,耳里嗡嗡嗡鸣叫,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
可能是十分钟,也可能是两小时,佣人将门口的死蛇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