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佣人端着一盘丰富的早餐走到门口,盘里的马蹄粥馋得她不住吞咽口水。但这不是她的,她已经因为没有遵守规则而被断绝食物几天了,这几天一直都是靠罗珊救济。
就在她生生捂紧饿到发疼的肚子时候,佣人走了进来,面色柔和地说:“这是水小姐的早餐,若有不合口的请告诉我,我重新为你准备。”
“我、我的?”水祝一脸不可置信。
“是,水小姐的。”她放到案几上,接着从门口抱进编织兜开始收拾房间。
这是太久没有的待遇,自从断绝食物,连这些待遇也被杜绝。
她呆呆地看着,一时没回过神,直到佣人把门口的烂口袋丢进编织兜。
她有点开心,终于没有蛇了。而后又有点慌,她想起被硬塞给苏文静和陆湘的蛇都是又长又粗壮的巨蟒。
如果没有小蛇,她是不是也会被迫换成那种蛇?
不,不要。
那一瞬间,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快速冲过去一把拽回来抱在怀里,急促地说:“我的,这是我的,你不能动!”
正进入睡眠的小蛇被撞得一头磕在盘子上,它抖抖尾巴,万年来第一次眯起了眼——真是烦透这个死女人。
怕它就算了,还不让它睡觉,烦。
它吐出蛇信子“嘶”一声,本想吓死她松手好睡觉,结果小怂包一挽袋口死死勒住,抱得更紧了。
隔着口袋和薄薄的一层衣服,它感受到软软的东西,它歪头蹭蹭,换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水祝强忍住胸口泛起的凉意,在听见佣人问她需不需要什么东西时,想起苏文静的腿,她小心翼翼开口:“可不可以要个轮椅?”
“当然可以,水小姐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佣人面带微笑地说,“是送到苏小姐房间吗?”
“嗯,对,谢谢。”
送走佣人,她迫不及待地关门丢下口袋,蹲在一米外满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故意摔、摔你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把早餐给你吃,只要你别咬我、别咬我……”
啰啰嗦嗦一大堆,扰得烦。
谁爱吃她那点子东西?
小蛇翻个眼,懒得搭理她。
许久不见动静,案几上的食物勾得肚子咕噜咕噜不停叫唤,她小心翼翼挪过去,不确定地小声问:“你、你真不吃吗,不吃的话我就、就吃了……”
口袋还是不动,她再也忍不住,抱住碗狼吞虎咽地全吃掉。
宁愿撑死也不要被饿死,撑着说不定还能逃出去,饿死了就只有喂蛇了。
空碗搁下,她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打了个嗝,然后向门口走去,她还需要早餐。
打开门,正好瞟见佣人的衣角,她正要跨出去,一个女生手臂缠着蛇从她面前走过,蛇头猛地扑过来,血口大张,猩红的信子差点吐在她的额头上。
她吓得蹬蹬蹬后退,左脚绊右脚,噗通一下坐在地上,尾椎骨瞬间疼痛扩散,她来不及痛,甚至来不及尖叫,蹭蹭蹭往后退,一手摁上口袋,在坚硬的盘子边缘打了个滑,手臂一软,整个人倒上去,手肘再用力一拐,只见“咔嚓咔嚓”几声响——盘子碎了。
门口的女生停下来看了看她,身上的蛇往屋里探了几下,一人一蛇又走了。
碎盘子抵在背后,她再也顾不上门口是人是鬼,鼻端充斥浓厚的血腥味,脑里炸成一片空白,只意识到几个模糊的字眼——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