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啥喜事能比的过添儿添女的,听说小人那不争气的侄女儿肚里有了。”李妈一双眼眸都亮了,很是高兴。
梁老夫人心中的欣喜消了一半,虽不是林温婉肚里的,但好歹也是尚淮的第一个孩子。
思索了一番,她道:“明日我便去院里头瞧瞧,看看她。”
李妈连连点头道:“哎。”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林温婉一宿没睡着,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解释的问题。
还在床榻上躺着呢,白若便进来喊她了。
一听才知道,是梁老夫人过来了。
林温婉纳闷为何会突然过来,就被白若拉着梳洗打扮,再出去相见。
梁老夫人坐在大厅中喝茶,李妈一同来了,站在边儿上神色凝重。
林温婉快步赶来,鬓发有些凌乱,她稍稍打理了一下才走近:“娘。”
梁老夫人将茶杯放下,起身拉着她坐下,面带笑意的问道:“听说我之前送来的那通房,肚里头有了,可是真的?”
林温婉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呆愣了一会儿才说道:“红姝?她很早之前就不在院子里了。”
不在了?梁老夫人扭头呵斥,“你为何欺骗我?”
李妈“扑通”一声直直的跪下,坚定道:“老奴欺瞒了主子,但老奴实在是不得已啊。”
梁老夫人不明她意,蹙眉道:“哦?说来听听。”
李妈狠狠地瞪着林温婉,目光强烈像是要将她洞穿一般,咬牙切齿地说:“两年前红姝做三爷的通房,可未曾想三夫人如此恶毒,竟将她打伤了之后关进了柴房,不仅如此,死后还将她挂在井中吊尸。”一双眼睛早就红了,压着嗓子才勉强将这话说完。
林温婉慌乱大作,梁老夫人听完之后震惊不止,她不清楚自己三儿媳的为人,可真如下人口中所说的这般,那……
“她说的这些,可是真事?”
林温婉真有一种哭不出来的感觉,分明不是她做的,偏偏背了这口黑锅。
梁老夫人见她神色慌乱,又不言不语,心觉八九不离十,顿时怒道:“跪下。”
林温婉跪在地上,一旁的李妈更是气愤了。
梁老夫人不解地问:“你若不喜那通房差遣回来便是,为何要将她杀了之后还吊在井中。”
“儿媳……”
正当林温婉想狡辩之时,梁泊翊回来了。
他阔步走进大厅,瞧了一眼跪着的人,向梁老夫人作揖道:“母亲。”
梁老夫人见他刚好回来,便指了指林温婉说:“你的好夫人做了件‘好’事,你可知?”
“母亲指的是?”
“将通房杀了之后悬挂在井中,好恶毒的心思。”梁老夫人气都不顺了一些,本是高兴过来的,如今却闹成这样。
林温婉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的死期到了。
只是,梁泊翊道:“那通房,不是自杀?”
嗯?林温婉望向梁泊翊,他脸上没半分别样的神情,居然会帮着自己说话?
李妈听见他这样说话,认定是在帮着开脱,往前挪了几步拔高声量道:“三爷喜爱夫人奴婢谅解,可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怎可包容!”
“包容?”梁泊翊不喜这么做,摆了摆手将徐誉招了过来,他坐下说道:“说吧。”
徐誉点头,当着在场所有人道:“两年前那红姝刚入院门之时却被夫人毒打了一顿,关在柴房之后便没再理会了,哪知有一日红姝逃出柴房将绳绑在树上,自己跳井而亡。”
林温婉睁大了眼睛,开始有些走神了,原著里面提到红姝自杀难道不是撞柱死的,而是自己投井自杀的?
但更奇怪的是,为啥梁泊翊全都知道?
李妈听完之后一副不信的模样,跪直了身子直言道:“奴婢寻了当年被夫人差遣走的小厮,他分明说的是夫人。”
“得知此事之人,少之又少。”梁泊翊在一旁说道。
梁老夫人听完之后断然相信自己儿子的话,将林温婉拉起来道:“事实即使如此,你方才为何要跪下。”
林温婉含糊道:“儿媳有愧于她。”
“既是自杀,与你何关,只是你若不喜为何不直接遣送走她。”
林温婉头大,“那会儿大婚过了不久,送来了通房,儿媳一肚子的怒气便撒在她身上了,如今一想不该,可已追悔莫及。”
梁老夫人抚了抚她的头顶,“想明白便好,这死的只是个通房。可往后啊,就不定了,尚淮在朝中为臣,你也得大方亲和一些。”
只是个通房,林温婉垂眸,放在现代还不是一条人命,那是得坐牢的。
“是,娘说的对。”她笑了笑,应下了。
李妈又哭又闹,深觉得红姝死的冤枉,被几个小厮硬生生拖了出去,不再用她了。
梁老夫人依旧认为林温婉太小肚鸡肠了些,拉着她一顿说教,林温婉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