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从缝隙中透进去,林温婉能看见里头的人,十分安详的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
难道人物的结局始终不会改变吗?眩晕感使她不得不抓着棺材的边沿,无力感从心里无限的蔓延开来。
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顺着下巴掉进了棺材里。
“不孝女!”林成枫甩开了梁泊翊的手,上前将她推开,不小心推到了她的伤口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梁泊翊道:“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可否妥当。”
“啊呸,你什么都不知道才说能说的出这样的话,要不是她,娘也不会躺在棺材里头。”
林温婉皱眉捂着肩头稍稍缓过来一些,不解地问:“哥哥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害母亲呢!”
“哼,你是间接害死了娘。”林成枫靠近她,死死地盯着她。
“远疆。”一个女声突然的插入,让林成枫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梁泊翊侧首看去,只见一位身材窈窕美貌倾城的女子款款走来。
听闻林丞相有一位美貌无双的妾室,一直金屋藏娇旁人少见,今日一见确实不凡。
冯海棠走进灵堂将林温婉揽在了身后,说道:“此时并非淑儿的错,谁知那门客竟会害死夫人。”
林温婉忙抓住她的胳膊问:“姨娘,你是说朱临平?”
“除了他还有谁能随意进入丞相府。”林成枫冷哼一声,将袖子一甩出门而去。
冯海棠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夫人已取,你也别太过悲伤,照顾自己的身子。”
她说着这话,眉头轻蹙着有几分心疼的意味。
林温婉点了点头,垂下手说:“母亲的东西都还在吧,我想去拿一些留作纪念。”
“好孩子,去吧。”
死人的屋子是最不吉利的,自打盛氏死后下人就将屋子封住,在门上贴了黄符,更是听说盛氏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敢靠近这里。
将门上的黄符撕去,她打开屋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呛着了她,她伸手扬了扬灰尘对门外的人道:“爷在外头等吧。”
刚跨出一步的脚缓缓收回,他将你手背在身后等着。
屋子里头的陈设没变,只是人不在了。
记得盛氏会经常写一本书,随后再放进盒子里头像是珍宝一样。
她将放在角落已经堆灰的木盒子拿出来,放在桌上将上头的灰都清理了干净,才将盒子打开。
盒子里头只有一支毛笔和一本书。
她将放在书上的毛笔拿出,翻开书籍随意翻动了一下,这像是一本医书,上头写着不少病和如何用药救治。
盛氏写这些做什么?
丫鬟在外头唤道:“小姐可收拾好了?道士说好了得这会儿将东西都拿出去烧了。”
林温婉胡乱将书籍与墨笔塞进袖中,喊道:“好了,我这就出去。”
她走出去,见一位道士站在外头,用火烧着了黄符在她面前一甩而过。
完毕,才道:“这是祛浊,小姐莫要惊慌。”
林温婉点了点头同梁泊翊一块儿走出院子,站在院子门口时她还是回望了一下。
盛氏屋子里的东西都被人尽数搬出小物件都丢进火盆中。
生前的一切都在逐渐被破坏。
可就在这样一个悲伤的气氛中,林玄文去哪儿了?
她有些怨气,看见跪在地上烧着纸钱的冯海棠,问道:“姨娘,我父亲呢?”
冯海棠没抬头,将最后一叠纸钱烧了,“去报官了,这会儿应是去抓人了。”
“抓朱临平吗?我也去。”她倒要问问朱临平为何要杀害盛氏,动机何在。
梁泊翊将她拦住,看了一眼她的右肩,因为拉扯血迹渗出投在了衣衫上,白色的衣衫上透着红色,很是触目惊心。
“回去。”他的话不容拒绝,说完就抓住她未受伤的手腕将她拉了出去。
此时冯海棠才缓缓抬头看向外头拉拉扯扯的二人。
眼中有一丝忧虑。
“爷!妾身还不想回去。”林温婉挣扎着,但是根本就挣脱不了。
能感受到她无比抗拒的挣扎,梁泊翊停下脚步转身道:“待抓到人也不迟。”
确实,等抓到了人再骂他打他也不迟,但心里头却一直觉得难受。
将人带回了院子,梁泊翊便交代白若不让她随意出门,而自己则交代徐誉去官府那儿问问朱临平的着落。
徐誉去了没多久便回来了,说是朱临平失踪了,林玄文带着官府的衙役四处寻找朱临平的下落。
城里头乱的很。
梁泊翊一面听着他的话一面手指轻缓的敲打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