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梦也慌了,她虽然不是平靖城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家闺秀,但从小到大爹娘宠爱有加,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怕是连三杖都扛不下来。
她赶忙去拉身边人的袖子,哭喊道:“夫君,这十杖打完妾身就没有命了。”
两个女人的声音在两只耳朵旁边叽叽喳喳的吵,令张前心烦意乱。
就在此时,林温婉出声道:“妾有孕在身,妻又身子娇弱,那这三人的责罚张大人便扛下吧。”
张前闻言猛的抬头,脸上震惊之色未消,刚张唇想说些什么就被林温婉打断了。
“张大人一定很有担当的,不是吗?”林温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张前算是明白过来了,这是故意在整他。
平靖尹听完之后抚掌大声喊好,“要说夫人的建议提的甚好,下官之前还毫无头绪呢。”
林温婉不想听他多费口舌,便饭:“张大人既然不说话,就算是同意了,等责罚完后再回去。”
平靖尹一听,惊堂木一拍喊道:“来人,上红杖。”
张前被两个人架起双手双脚绑在了长凳腿上,他还是很害怕有些挣扎,可微微一转头就看到妻妾对他投来担忧的目光。
他咬紧牙齿。
红杖被衙役捏在手里,随着平靖尹的一声令下,伴着呼啸声落下,只听见“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臀上。
张前的脸顿时就变得苍白了。
贺怀梦与时婵皆是身躯一震,更加害怕了。
一杖接着一杖的落下,张前挥汗如雨,一半不到的时候就晕过去了。
衙役在他鼻子底下探了探鼻息,作揖禀告平靖尹:“大人,他晕过去了。”
时婵捂着肚子抱着他的脑袋哭喊:“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平靖尹有些为难的看向林温婉,“夫人…您看…”
“晕过去了,好生送回去养身子,等到养好了再将剩下的补上就是。”林温婉笑眯眯地说道。
说罢,林温婉起身对身边坐着动都不动一下一直陪着她的人道:“爷,回去吧。”
她知道他陪着来的目的是为了给她撑场子的。
萧琅跟在二人的后头,出了官府的大门将梁泊翊拉到一旁:“没想到你夫人惩罚人起来还挺恐怖的,真是难为你了尚淮。”
梁泊翊:“???”
上了马车,林温婉很是乖巧的坐在里头,见他进来就迫不及待地说:“妾身心情都舒坦了。”
梁泊翊一开始以为她要处置那张家夫人,忽然矛头一转到了张前的身上。
“爷是不是在想为何妾身不罚张家夫人而是选择惩罚张前。”林温婉勾起嘴角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梁泊翊却闭上眸子就是不问,让她空有诉说的心情,却无法说出来。
林温婉还是败给了他,双手托腮道:“妾身认为张前失去了公允,宠妾灭妻任由那妾室踩在正妻的头上,才会让她如此记恨。”
“如此,妾身就想给他个教训,让他往后在想宠妾时能想起来今日的痛楚。”
梁泊翊半睁开眼看向她,抿唇不语。
没想过女子多了之后会有这么多琐碎的事情,不过…一个就够了,多了他吃不消。
路经丞相府,林温婉喊车夫将马车停一停,下车想进去看看林玄文,哪知大门紧闭着。
她上前拉着门扣敲了好几下都没见人出来。
好像是个空府一般。
丞相府牌匾上的白布还没撤去,林温婉只得回到马车里,梁泊翊看她神色迷惑,问了一句:“怎么?”
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回去吧。”
回到院子里时,宫里头的太监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已久,见到梁泊翊便快步走到他身旁道:“哎呦喂,尚书大人快随着奴才进宫一趟。”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定是有什么要事,梁泊翊心中隐隐不安,对林温婉道:“好好待着。”
林温婉颔首,很是乖巧道:“爷快去快回吧。”
一行人急忙的走出了大门。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林温婉连人还是没回来,便让白若替她先上晚膳。
屋子里头亮起了蜡烛,林温婉走了些困意,觉着梁泊翊应是已经回了,便想上床早歇。
刚将绣花鞋脱去,身后就有一个人扣住了她的肩膀,在她的口鼻上捂着一块帕子。
一阵香味不断地侵入口鼻,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眼前一阵模糊,人便晕了过去。
黑衣人将她扛起来在桌子上留下一张纸条,随后从窗口跳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白若大清早就闯进了梁泊翊的院子,徐誉赶紧将她拦住,拧眉道:“这么慌张,小心冲撞了主子。”
梁泊翊还在练剑,没看他们。
白若将掌心展开,气喘吁吁道:“夫人,夫人离家出走了,只留了这张字条。”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