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新却没因此而着急,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地说:“无妨。”
梁泊翊目光微转,知晓他心中已有对策了。
元新将他留下用了午膳之后才放人出宫,坐上车梁泊翊靠着车壁便睡过去了。
他一向睡得很浅,马车停住不动的时候他也睁开了眼睛。
徐誉掀开帘子道:“爷,楚大人在门口。”
梁泊翊闻言撩开帘子往大门口一瞧,果然,楚文康正往马车瞧。
下了马车,梁泊翊理了理衣摆上的褶皱,道:“伯父,为何不进去。”
他身上的朝服还穿着,定是下了朝便往这儿来,在这儿白白等了好几个时辰。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这般焦急见到自己。
楚文康笑了笑,道:“主人不在家,客人可不敢进去。”
二人一同进入堂屋,让丫鬟端上来热茶,梁泊翊去换了一身衣裳,穿回便装才出来上座。
“伯父来,是有要紧事?”热茶入口还是有些烫,他将茶杯放下打算等冷些再喝。
楚文康神色焦虑,十分担忧地问:“尚淮,皇上说的都是真的吗?不会只是在安定人心吧。”
此话不顺耳,梁泊翊皱眉道:“皇上金口玉言,怎会欺瞒臣子,难道伯父不相信皇上。”
“怎……怎么会呢……”楚文康急的满头大汗,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直揪着膝盖上的衣摆。
梁泊翊看着他纠结了好一阵,才听他说:“不瞒你说,昨日有人往我府门缝里头塞了一张字条,说是今日要来见我……”
“还说,他是凌王的人。”
梁泊翊抿唇,眼睛黒沉沉的,“说是何时?”
“午时,快到了。”
“去瞧瞧。”他能明白凌王的人找楚文康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为了掩人耳目,下了马车楚文康便建议将马车先行回去。
梁泊翊进入大门,瞧见堂屋之中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外头举着瓷瓶细细观看。
以至于身后的府门声关上都未听见。
他缓缓走去,正要开口,便被一人捂住了口鼻,浓重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立刻反应过来将楚文康的手掰开。
身子一转,梁泊翊站住身子狠狠地瞪着他:“你居然……做出这样的……”
话音未落,脑后重重的一击将他硬生生打晕了过去。
楚文康本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看着梁泊翊的身子缓缓倒下,方才还在堂屋里头的人此时此刻正举着瓷瓶。
瓶上有些血迹,是将他打出血来了。
那人赶紧放下瓷瓶,看着倒在地上的梁泊翊不禁着急道:“老爷,现在怎么办啊!”
“快!找一辆马车,将我送出城去。”楚文康赶紧将帕子收起,将梁泊翊从地上拖起。
两刻钟之后,一辆马车畅通无阻的出了平靖城,一路向凌王的军营而去。
门口的人将楚文康拦了下来,“来者何人!”
“楚文康,带着一个凌王与丞相都想要的人,还请放我进去。”楚文康搓着手笑眯眯地说着。
像是一条哈巴狗。
士兵嗤笑一声,其中一个入内禀告了一声,随后凌王与林玄文二人一同出来,看着站在马车边的楚文康。
元山峦道:“人呢?”
楚文康忙掀开帘子将人露出来,“在这儿。”
梁泊翊闭着眼睛躺在马车之内。
林玄文笑着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躲过十一却没躲过十五。”
楚文康看着他的笑容觉得瘆得慌,毕竟再怎么说这可是女婿啊。
可是等到将人带上军营里的空地上时,他便不是这么想了。
林玄文提着一瓢水冲昏厥的人脸上猛地一冲,人便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
见到林玄文与元山峦,他立刻坐起想动,可此时已经被五花大绑了。
他双眼充血,看向楚文康的眼神十分不善:“伯父,好计谋啊。”
楚文康很是尴尬的笑了笑:“尚淮啊,我只是……想谋个出路。”
元山峦勾起嘴角,走到梁泊翊的身旁说:“这有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初你可是对我爱答不理的。”
梁泊翊咬紧牙齿一字不语。
林温婉本在帐中待着,当真无聊至极,便想出来寻那几个姐姐说会儿话解闷儿。
刚出帐便听见前头有嘈杂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走去,人群之中,似乎有一人被围在其中了。
“放马过来。”
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急忙将人群拨开,她看见梁泊翊的那一瞬,他也看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