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身瞧她像是个骗子。”穆凝梦在一旁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出这句话。
从她刚才打量人开始,她便觉得不太对劲。
“无妨,朕想试试。”齐世仲伸出一只手递到她面前,摆手让太监走开。
林温婉捏着银针有些紧张,毕竟面前这人是赢国的皇帝,小心翼翼的在手指上戳了戳,血没有立刻出来。
林温婉握住他的手挤了挤。
穆凝梦不悦的捏紧了袖子,这究竟是瞧病还是在当着她的面对皇上献媚。
手指伤口处被挤压,齐世仲也颇为疑惑。
看着自己的指尖挤出了一点血来,林温婉才松开手。
这血像是凝固一般的翻着红紫色,再怎么看都觉得是寒毒。
林温婉拿手绢替他擦去了指尖的血珠,退后两步说道:“皇上,民女已知皇上是什么病症了。”
齐世仲欣喜若狂,想问她究竟是何病。
刚张唇,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纱帘外头有人说:“哟,这是哪儿来的大罗神仙,连我都瞧不出来的病,只一会儿就知道了,我倒是想瞧瞧。”
说罢,纱帘被人甩起,一个姑娘走了进来。
这姑娘穿着一身奇装异服,不像是赢国的人,却能在宫殿里头来回走动。
林温婉倒是觉得很惊奇。
扁娉婷突然凑近她在她身上闻了闻,随后又退开,“你是冒牌货。”
这个时候可不能露馅,“姑娘为何这么说。”
“你如果真是一个女大夫,为何身上一丝药材味都没有。”扁娉婷点了点鼻子,指自己没闻到。
林温婉眸光一暗,眼下这个情形,对她很是不利。
“其实,民女不懂医理。”半晌,林温婉无奈地说。
太监捏着嗓子高声喊道:“你好大的胆子!不懂医理就敢进宫,来人啊!将她抓去大牢!”
扁娉婷扬起眉毛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林温婉直直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民女自知有隐瞒之罪,但民女有八分确认皇上病症。”
齐世仲道:“那你说说,朕身上的病究竟是什么。”
“是寒毒。”林温婉低着脑袋回答。
扁娉婷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弯下腰看着她说道:“我学医十年有余,怎么就没停过这种病症,莫不是你瞎掰出来的。”
“民女断不会妄言,”说着,她从衣袖中拿出盛氏的遗物,将它双手放于掌上高过头顶,“此书之中便有皇上身上病症的所述。”
太监想将林温婉手上的书转交给皇上,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拿到了书籍。
“放肆!你竟敢拿走给皇上的东西。”太监气得直瞪眼。
齐世仲摆了摆手,示意太监下去。
扁娉婷将书籍翻开看了几页,神色凝重地说:“这是我师姐的私书,为何在你手里。”
林温婉心下一震,师姐?她口中的师姐是盛氏?
“你说话!”扁娉婷恼火,伸手想去抓林温婉脸上的面纱。
林温婉挡住了她手,“师姐?姑娘口中的师姐是哪一位?”
“盛伶云就是我师姐,你是她什么人。”扁娉婷有些着急上火,将她一把从地上拉起,急于求证。
齐世仲将书籍从扁娉婷的手中取过,随意翻动看到了寒毒的字眼,仔细一看确实与自己的症状相似。
“你确定这是盛伶云的私书?”他曾亲去西照国,却没来记得见上盛伶云一面,本以为这病无法根治,也不清楚哪一日便会暴毙,眼下却有了一丝希望。
“是,这字迹,这纸,我敢以性命保证绝对是真的,可师姐早在几月之前便离世了,你从哪里偷来的!”扁娉婷面目狰狞,很是生气的揪着她的衣领。
林温婉倒也不挣扎,只是道:“民女与盛伶云有些缘分,她本打算收我做关门弟子,可哪知她竟突然死了。听府里人说要将她生前的东西都焚毁,我便从府里头将这医理书偷了出来。”
林温婉神色黯淡,低垂着眼眸,不像是说假话。
扁娉婷抿唇又问:“那你分明是在西照国,为何会不远万里来到赢国。”
“不瞒你说,西照国如今形势危急,平靖百姓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得已出逃被人相救才来到赢国的。”虽然话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是说西照国内战之事。”齐世仲将书籍放在桌上,看向她说道。
“正是!此次进宫也是冒险一搏。”
\"为的是那一个要求?\"他突然明了了,也懂了她的意思。
林温婉颔首,“是。”
扁娉婷哼了一声,“若师姐的法子真能成,但也要有人能配的出来。”
说着她目光向林温婉身上扫了一眼,环绕着双臂说道:“你有那个本事吗?”
林温婉当然知道自己不行,“民女自然不行,但姑娘既然是盛伶云的师妹,那一定能将这配方配出来。”
扁娉婷扬起脑袋很是自豪,口中却是说:“这忙,我可不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