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宝、幼宝,我给你们大哥找了个媳妇!”
京家三兄弟非常惊讶,这事都没有前兆,不声不响的,爹怎么就给自己/大哥定下一门亲事。
“这个姑娘我在镇子上寻摸了好久,虽然其他地方有些瑕疵,但她心思正,聪慧能干,相貌端正,是个不错的人选。冠宝,你愿不愿意?如果愿意,我就跟你说说更多有关这个姑娘的事情。”
京冠宝被窘得说不出话来。
京域见他有些意动,知道这事成了大半,便道:“那个姑娘是南阳镇上西街田家的,家里有一个病弱的哥哥,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原本有一门亲事,但因为男方有了更好的人选,看不上田家,但又不想担嫌贫爱富的名声,就死劲说田家的不好,那田姑娘因此才会被耽搁下来。”
京冠宝竖着耳朵认真听着,京域心中暗笑。
“我看中她的一点,就是这个姑娘非常顾家,她的哥哥和弟弟也不是那种只会敲骨吸髓的白眼狼,是知道感恩的。爹相信,只要撑过这一阵子的难关,他们田家就能起来的。所以,冠宝,你听了有何想法?”
京冠宝红着脸低着头,嗫嚅道:“听爹的安排。”
也就是愿意咯!
京域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爹这就安排人去田家提亲!”
得知京家来提亲,长兄为父的田冬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同意。
他喘着气挣扎起身,“田家还没到卖姑娘的地步!更何况京家是又什么人家?没田没地,最近才有起色,把姑娘嫁进去不是吃苦吗?”
“可京家不是说愿意给二十两聘礼吗?有这笔银子,大哥你的身体也能好起来,小弟也能去进学。”田妮妮冷静分析道。
她的年纪越来越大,家里没钱,光靠她每天做绣品得来的钱才堪堪够日常的开销。
大哥的病一年拖过一年,也没姑娘愿意嫁进来,就怕嫁过来没多久就要做了寡妇。既然这样,还不如找个身体康健,家境不错的人家呢。
大哥遭此打击,心灰意冷下决定不娶妻,专心抚养弟弟妹妹。想到这里,田妮妮就心疼这个大哥。
还有小弟也不能耽搁了,田家祖上也是出过秀才的,家里还有几本启蒙的书,小弟学了几日就能记住,可见是个有读书天赋的。
这样的好苗子不能耽搁了,既然京家愿意这样大手笔聘她,她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田冬说不过这个有主见的妹妹,怕她会自作主张,便道:“同意这门亲事之前,还是要打听一下京家现在的情况。”
过去北堤村京家的名声他也有所耳闻,毕竟像京老头那样奇葩的父亲在方圆十里还是挺少见的。
他怕就怕京老头会故态萌发,把已经有起色的京家折腾得像以前那样一贫如洗。
让人意外的是,打听来的都是京老头改头换面,京家赚大钱的消息,看样子,京家开始兴盛了。
这下京家的条件反倒好过田家了。
田冬说不出反对的话,他也知道自己的病是个无底洞。
但是自从双亲去世,妹妹不得不挑大梁时,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活下去。不然失去成年男性庇佑的田家,他都无法想象自己的弟弟妹妹会落到什么境地。
得了田家的应允,京家欢天喜地地去田家提亲。
“等家里有女人打理,植宝你的婚事就由你大嫂主持。”
京域看着沉默寡言的京植宝,以为他是在想自己的婚事。
京冠宝和京植宝的岁数相差不大,京域没有一次性举办两兄弟的婚事,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本来京家很穷,京域手上是有京家祖辈留下的东西,但那些东西不能一次拿出来,所以借各种机会暗中补贴家里。
毕竟三个儿子赚的钱都放在他这里,除非是专门计算过,外人也不知道京域花出去多少。
给田家下聘的二十两,已经是京家账面上目前能拿出来的最大数目,再多的就会引起别人怀疑了。
京域还是第一次见证古代平民百姓的婚礼。
婚礼前一天,京冠宝换上崭新的衣服,敲锣打鼓声在身后相随,京冠宝要挨家挨户行礼,这叫“行家礼”。
虽然北堤村村民不怎么待见京家人,但这种喜庆的日子,谁也不会说什么扫兴的话。
最后京冠宝来到村长家,因为村长是他的姥爷,母亲虽不在了,京、梁两家的关系也不会断。
老村长看着高大挺拔、相貌堂堂的大外孙,心里欣慰不已,但面上还是严肃地告诫京冠宝要好好过日子,不要学他爹。后面一句话才是重点。
成亲当日,新娘子的弟弟必须要随车来到夫家,京冠宝给这个小舅子包了个十文钱的红包。
牛车上的田妮妮哭得很伤心,都快厥过去了。
有种说法是,女方出嫁时,哭得越伤心,越能让娘家富裕起来,想想田家现在的窘境,田妮妮死命的哭,希望能得个好兆头,哥哥弟弟越过越好。
刚开始京域这个外来者还看不明白,还以为田氏不愿意嫁进来,不然怎么会哭得那么惨,那样子好像他们京家逼良为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