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来到鸢府的日子渐渐稳定下来,京家人过着平凡又普通的日子。
又是一年清明,京家全家大包小包坐着马车回到北堤村,这次回乡祭祖,二房也带上被京域取名“京继时”的新生儿。
京家人的到来,立马引起村里的轰动。
这还是那个吃不饱穿不暖、有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的京家吗?
村民纷纷涌过来,想知道他们去哪里发大财了,京家人被围得进退不得。
老村长及时赶到,呵斥他们:“乱糟糟的,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分散开来好让京家人回家!”
“就是想问问呗,又不妨事。”
“就是就是,村长可不能护着自家人不管村里人。”
“村长啊,快让他们说啊,说了就不堵在这里。”
“……”
“想知道怎么回事,能否让我们回家安置一下?”京域站出来,笑容不变。
老村长:“小孩子都快吓哭了,分出一条道来。”
村民们一边分开,一边窃窃私语,“不愧是去了府城,说话都像读书人一样,一本正经的。”
“你们没看到吗,京家三兄弟气色都不同,好像还壮实了一些。”
“是啊,那老大家的头上戴的头花是府城流行的吗?真好看。”一个新妇羡慕道。
回到京家老宅,老宅好像比去年更破旧了。
老村长骂了京域一句:“就算搬去府城也不能忘了根本!你看看,这老宅都被暴雨和厚雪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京域摸了摸鼻子,看来修缮老宅是避无可避之事。
围在京家外面看热闹的人还是很多,老村长看不下去,让京家人去他家暂住。
京域看了看抽抽噎噎的小孙子,又看了看襁褓里眼睛滴溜溜乱转的大孙子,答应了老村长的相邀。
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村长媳妇催促儿媳们赶快杀鸡捉鱼准备饭菜。
京域过意不去,掏了五两银子给她,“叨唠你们了,这是小婿的一点心意。”
村长媳妇想推辞,但推辞不过,遂喜笑颜开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老村长家的饭菜很丰盛,男人们在院子里吃,女人就在堂屋里吃,京域站起来给老村长敬酒。
“多谢丈人这些年对京家的关照。”
至于过去二十年京家人遭遇的那些风言风语,都是成年人了,何必追根究底那么多?
至少老村长没有任由村里人肆意欺凌那个时候的京家人,三个孩子都平安长大了,这份恩情,还是要记下的。
老村长想起他可怜的女儿,不情不愿地喝下这杯酒。
喝了这杯酒,意味着过去的一切龃龉都烟消云散。
看着这一切的京家三兄弟都松了口气。
京家人在北堤村呆了三天,这三天,除了去山上扫墓,就时不时被村民打扰。
老村长毕竟是生于北堤村,老于北堤村,将来也会葬于北堤村,对这里的感情很深,京域理解这种感情,所以他将在府城的情况大致说了说,譬如房价物价缴税等等。
至于他们想知道发财之路,京域重复了一遍之前糊弄京家三兄弟的那套说辞。
那些想摆脱贫穷的人都快疯魔了,缠着京家人不放。
京域想了想,“我有一个法子能帮到你们,至于能赚多少钱就不一定了。”
那些村民忙催促道:“快说快说。”
京域也不恼,将用贝壳、海螺等海洋物件做成装饰品的点子说出来。
“府城的人真的有人愿意买?”有人怀疑。
“需要加工一下,毕竟是要讨客人喜欢的,自然要精致漂亮。”
京域说的太含糊,大家都一头雾水,于是他让村民们去海滩上捡贝壳海螺。
捡回来后,洗干净,剔去里面的贝肉沙屑,重新用浆糊黏合起来。
为了方便教导,京域用蛤蜊的壳拼了一个“囍”字,还用海螺做了一只仙鹤。
他的手工比不上京幼宝,但也似模似样。
这么简单,只要不是手残的都会做,村民们都欣喜若狂。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