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徐沅芷,说道:“这是父皇的旨意,我哪有置喙的余地?再说了,我要是真闹了,皇帝岂不是又要想别的办法给你塞个夫君,还不如你自己挑个好控制的。”
徐沅芷听李陵说的一套套的,却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好像对她招赘这件事接受的太快太好了。
李陵偷偷瞄了徐沅芷一眼,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演过了,于是又补救道:“我还是很生气的!只是强行忍住心中的怒火。你要是想补偿我,就想想我最想办成的一件事,自觉沐浴更衣,然后躺到床上去。”
徐沅芷瞪了李陵一眼,某些人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李陵发现徐沅芷生气了,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此番应当是顺利过关了。在徐沅芷看不见的角度,宁王殿下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笑容,看来他的阿沅还是不够聪明,轻易就能被骗过去。
以后可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看牢了,不然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忽悠的她找不着北。
而徐沅芷则是看着李陵的背影,浮现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
徐国公府的客房里,袁于令有些惆怅。这些时日徐沅芷招赘闹得沸沸扬扬,袁于令不是没有动过心,但他私心想这样做岂不是把自己的心事挑明了?若是徐沅芷并没挑自己,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袁于令不想用莽撞的行动破坏他和徐沅芷的关系,比起有可能得到一个妻,袁于令更不想失去一个知己。
“哥哥,你为什么叹气呀?”
袁于令的房间里响起一个清脆的女童声音,袁于令的表情一下缓和下来,把女童抱在自己膝上冲她笑了笑。
“哥哥心里有放不下的事,所以叹气。现在天色晚了,阿情去睡觉好吗?”
女童瘪了瘪嘴说道:“我不想睡觉,我还想玩儿。”
袁于令失笑,抱着孩子去了隔间,拿了一本书念了起来,念了还没一炷香的功夫,女孩儿就头一点一点的,想睡了。
袁于令轻手轻脚把女童放在隔间的小床上,看着她恬静的睡脸,好似所有烦恼都远去了。
睡着的孩子皮肤白皙,眉毛乌黑,眼睫长长的好似两把小扇子,说一句粉琢玉砌毫不为过。女童的相貌和袁于令有些相似,睡着的神情活似墙上挂着的仕女图。
袁于令叹息一声,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休息了。
第二日鬼使神差的,袁于令去了复试的现场,他想看看这些男子所谓的才艺究竟如何。
袁于令对徐沅芷招赘的举动很是欣赏,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世道对女子太过不公,徐沅芷看似离经叛道的举动,实则大大对了他的胃口。
但是袁于令并不看好这个所谓的招赘,用这种方式选出来的人,多半是利欲熏心的小人。
远远的,袁于令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有各种吹拉弹唱的声音,还有密密麻麻的人声。等到了宝晋堂,才看到乌泱泱的一片人。
“袁公子好啊。”徐沅芷爽朗一笑,让荷珠为袁公子看茶。
第二轮过后,招赘的男子只剩下一百人左右,徐沅芷身边放着一个漏壶,一个人表演一刻时间就到了。
现在正是第一个表演,徐沅芷手指拿着名册,画了画说道:“呃……虞家三公子,擅长古琴,请吧。”
虞家三公子,是太常寺少卿虞家的庶子,徐沅芷暗自摇了摇头。太常寺少卿虽然只是正四品,但乃是专司祭祀之事的官职,这种风光霁月的家庭出来的也来招赘,未免也太贪财了。
招赘的场地没有皇宫大,虞家三公子在前面表演,其他人就在宝晋堂的另一侧坐看,随着悠扬的古琴声传来,在场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坐在角落的李陵的表情尤其难看,他这十几日一直在练那几支舞,心想旁人应当不会有太出众的才艺,没想到第一个就这么强。
太常寺少卿除了祭祀,同时也负责整理郊庙音乐,组织人手演奏祭祀乐曲,太常寺少卿家的公子精通音乐一点也不奇怪。
徐沅芷对虞家公子刮目相看,这人贪财不假,但琴确实很有一手,至少也是个大师的水平。
袁于令静静的听琴,一曲完毕忽然笑着说道:“这九霄环佩琴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这曲演的不好。”
虞家公子不服,皱眉问道:“你是何人?我从六岁便开始学琴,师从石泛山人,琴艺岂是你能随意评价?”
袁于令本就对这些招赘之人不太服气,于是淡淡说道:“石泛山人是虞山琴派集大成者,纠正了瑶琴只求简缓而无繁急的缺点,自成一体。你的琴曲全无虞山琴派的特点,又怎能算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李陵:作者你没有心,我本来就什么都不会,还来这一出。
徐沅芷:呵呵,我看你就是不服人家会的多。
李陵:QAQ
棹雪归来:不如你上去跳个艳舞,我这里是可以过的。
李陵: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