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完了又摸索着回了楚休府上,日日看着那一盆快要绽放的昙花不自觉傻笑。
估摸着快开花了,这一日将息时,锦书听得一阵细碎的敲门声。
她开门,少年抱着一盆花递给她:“小姐,花要开了。”
锦书看着花,又看看他,在月色正好时那昙花果然也开始缓缓绽开。
就像他第一次带着她看他种的昙花一样。
“周寻,别再装了。”锦书没有接过花,脸上的神色是周寻从未见过的淡漠。
周寻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你是周寻。”她出口的,是周寻,不是阿寻哥哥。
“这花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了。”随后一下子关了门将抱着花的他隔绝在门外。
昙花一现,关门时,昙花也开始枯萎了。
他抬起手想敲门,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下来,走至街边,扯了扯嘴角随手就将那盆悉心照料了许久的花给扔了。
花开得再好,没有人爱惜,没有人赏,最终怎么都逃不了被丢弃的命运。
他曾想象过她当真对他郑重其事的说出这话时他该是如何的心情,那时候仅仅是想一想,心里就觉得难受得紧,如今亲耳听到更觉得那种心中酸楚难受的感觉远远比他想象的更甚。
那一夜,褚和难得的见到周寻竟也有借酒消愁的时候,他一手抓着酒坛不住的倒进自己喉中,随着他吞咽的动作,酒水又从唇角流下,他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明日我去宋府。”
褚和同他一起坐在阶上,拿过他的酒坛往喉中也灌了一大口。
翌日,褚和易容好后带着易容的周寻去了宋府。
看到他二人一同来,宋安倒有些意外:“一起来的?”
怕他疑心,褚和道:“他今日特意寻我来,说有要紧事同大人商量。”
随即对宋安使了个眼色,宋安自然心知肚明,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宋安装作毫不知情:“不知今日寻我是为何?”
“大人,”周寻唤道,“那一日虽是我动的手,但背后的始作俑者还是程章,还请您思量清楚。”
“我心里自然有数,不然你以为你能安全的进来我这府邸。”
周寻笑了笑:“也是,是在下愚笨了。”
“今日来寻大人,是希望大人收留,能给在下一个机会以助大人一臂之力。”
宋安抿了抿茶:“你想怎么帮,你又有什么能耐来帮我?”
周寻眼中带笑:“大人可别忘了,您家的小少爷,可也就是单凭我这么一个人闯进来……”
下面那半句话他没说,只是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抹刀的姿势。
这句话又戳到了宋安的痛处,他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似是要将那茶杯捏碎。
而后一下子变回了那副和善的脸色,手上的力道松下来:“好,若是你能办成,我便既往不咎,若是不成,那我就送你去底下见我的恒儿,黄泉路上你也好给他作伴。”
话虽如此,宋安心里想的却是:不管你成不成,到时候都送你给我的恒儿下去作伴。
怕他不信他的话,宋安:“那一日射伤你的腿的人,下一次更可能轻易就取你性命。”
“是~”周寻微微拖长了应着的调子,宋安的话根本丝毫就威胁不到他。
待周寻出来,褚和迎上去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