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足够了。
褚和不明白他意思,拿起刚刚他硬塞过来的面具瞧了瞧,扯了扯嘴角。
周寻四处去寻,发现灯盏这东西,须得花灯节的才好看别致,弄一盏寻常的,太普通,没有新意。
小姑娘家,应当也不喜欢。
但是这天色已晚,去哪里寻灯盏。
灯盏?
非得亮的东西才成了。
渐渐要入夏,下过一场雨后的天气多了几分沉闷潮湿,蚊虫也多了起来。
有只蚊虫飞到周寻身边,翅膀震动的嗡嗡声明明该惹人烦躁,他却突然盯着蚊虫许久,一下子回身跑走了。
山野之间,下过雨的路很是湿滑,他的鞋时不时陷在泥里,拉着腿用力才能拔.出来。
最后他索性直接脱掉鞋子,光脚踩在泥泞中前进,终于寻到一处干净的水洼,他蹲在一旁静悄悄喂了许久的蚊子,这才看到水洼附近有稀稀拉拉星星点点的光亮起。
一闪一闪的荧绿色光芒,虽然微弱,在这如墨色浓重一般的黑夜,却极为显眼。
他才想着要去捉几只,伸出手又突然收回来。
这不好,残忍些会吓到小姑娘。
他静静看了一瞬,随即弯下身子从山野中穿行出去。
……
锦书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下子就看见被挂在屏风边的衣裳,想到还衣裳的事,顿时又觉得有些伤脑筋。
也罢,碰碰运气。
于是梳洗时便对着觉浅:“小浅,我们今日再出府一趟吧。”
觉浅放下篦子:“小姐,昨日里你回来得晚,我们没寻到你,老爷险些就大怒了,你今日还要出去……”
“那就不出去了,”锦书眨了眨眼,示意她安心,看着铜镜中的人,脖子上挂了一块好看的白玉,一手捏起来,“这是?”
双鸦鬓扫,香云委顺,觉浅双手盘发,髻鬟对起,成妆已是娇慵无力。
觉浅分神出来看她一眼:“奴婢也不知是怎么来的,好像有一日小姐醒来突然就得了这么个东西,珍视的不得了,连叫我瞧一眼去也舍不得呢。”
锦书疑惑,一手摩挲着那白玉:“这么宝贝?我怎么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这……其实小姐自那一日突然醒来就变得有些奇怪,往日你可总是阿寻哥哥长,阿寻哥哥短的。那以后醒来,却再也没说过了。”觉浅看着梳妆打扮好的她,满意的点点头。
“他,不是哥哥吗?”
觉浅:“不一样的,我瞧着总像是不一样的。”
再提及他,锦书的脑海里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他的神情来。
当人在提起另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总会千万遍掠过对此人的印象。
可她对周寻,却已经变得很模糊了。
明明所有人都道他们要好,她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
“带着吧,就当是念想。周寻也许久没出现了,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了。”觉浅突然提了一句。
想到那一夜她对着夜色下端着花的少年说“你走”,时隔这么久她的心里突然涌上几分酸涩来。
手中握着白玉的力道紧了紧,趁着觉浅收拾妆奁,她一下子拉下那衣裳抱在怀里跑出去了。
小姑娘抱着衣裳不注意,一下子撞上人,抬头撞上的竟然又是戴着面具的人。
她旋即笑开,把怀里的衣裳献宝似的拿出来递给他:“这下好了,想着来碰碰运气,正好就遇着了。”
他接过来。
小姑娘又不知晓,他早早便等在这附近,就为了等她出现。
小姑娘同他什么都不像,唯独有一点,不喜欢无故欠着别人。
小姑娘开始从上打量他衣着,他一向都是淡漠如水的态度,再加上不会说话,添的整个人多了些孤傲。
今日一袭竹青色衣衫,让他多了三分温润,莫名觉得好亲近些。
二人站在那里,恍惚中传来一阵琴音,小姑娘听着入了迷,跟着音乐声走了。
周寻跟在她身后一道儿,江畔亭台,有人在舞琴弄筝。
锦书听着,连带着向亭台中的公子投入的目光中都包含了几分艳羡。
周寻直接走过去,掀了衣摆坐下来,旁侧放的有琴,可供切磋献艺,他起手轻抚,极目远送,指尖回荡着无限妙意。
那琴声弹得是他的心意,目光中落入的只有姑娘一个人的身影。
旁边的公子们听得连连点头,须臾弯身作揖道:“赐教了。”
周寻颔首走下去,小姑娘长眉连娟,微睇绵藐。
怕惹人误以为色授魂与,心愉一侧。
二人比肩走去时,几人纷纷谈论到:“这位公子好气度,可方才的一曲《长相思》是何意,我倒当真是没有听懂。”
不是相思,最是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周寻:我丑。
锦书:没事,我瞎。
介介哭:扎心。
珍惜甜甜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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