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用舌尖顶了顶脸颊方才被打的那一处里面,以宁确实手下没留情,每一下都是切实用了力气的:“你还真是不留情。”
以宁:“周寻,你越来越教人看不明白了,就连我现在都不知晓当初带你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了。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周寻松开手,闲散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小可汗不要用眼睛看,这答案不在我,在你心里。至于是对还是错,我回答不了这问题,小可汗以后就知晓了。”
莫名的,以宁从最后半句里听出来些无可奈何的叹息之感。
以宁一把揪住了周寻的衣领,提着他衣领道:“不管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和心思,最好别让我查出来。还有,不论你想做什么,不要将那些不堪的心思动到我阿姐的身上。你要是动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说到做到。”
然后一下子甩开了手,惹得周寻往后不稳踉跄了一下。
“在我该做的能做的范围之内,我一定尽我所能待她好。”
终于得了他这么一句承诺,以宁放下几分心来:“最好是。”
……
曾经风流文采动京城,一朝受尽冤屈赴边关。
“塞外苦寒,四时冰雪,鸣镝呼风,哀笳带血,一身飘寄,双鬓渐星。”
边疆苦寒天下大无,大风呼啸如雷鸣电击,八月中旬即下大雪,雪才到地即成坚冰,一望千里皆是茫茫白雪。
就是在这样的日子,以安同周寻成了亲。
不论是成亲的什么时候,他都免不了尽力克制自己的那颗似箭的归心。
他拜高堂时,垂首见着自己身上的喜服,兀自笑了:非是他不归,不是他不想回来,而是山重水复,隔着硝烟战火,隔着兵荒马乱,他有心而无力。
夜间宴席,众人散去。
周寻只寥寥抿上了几口酒算是意思,身边有人来小声提醒:“公主那边等了很久了,这边留着让我们这些下人善后便好,您去寻公主吧。”
于是推搡着他向房中去。
他推开房门,榻上坐着的姑娘早已等了许久,嫁给他又是羞怯心中又是欢喜,这会儿听见他推门而入,有脚步声缓缓响起,她的心一窒,两手紧紧抓着衣裙,手心因为紧张出了些薄汗,而后一只手把她的盖头掀起,她忐忑的望去,周寻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红绸盖头,螺黛染眉,朱砂点痣。
都是她心里的同他的亲事。
她那一声“夫君”才要唤出口,周寻却将盖头丢在一边重新向着门边走去了。
以安:“就算是如此,一杯合卺酒总该是要喝的吧?”
周寻果然回身去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两杯,以安拿起一杯,另一杯递给他正准备挽着他的胳膊一同饮,他却先一饮而尽了。
“这下总可以了吧?”
以安用袖子掩面饮下,生生忍住了那一点泪意:你做得一定要这般绝情吗?连一杯合卺酒都不愿意同我一起喝。
周寻走出去的时候,突然脑子发晕,步子不稳,一下子扶了一下门框,但自己毕竟不胜酒力也没有多想强撑着模糊的神智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中,周寻觉得身上又无故升起一股燥热,用手拉扯了一下衣襟,露出来一小片如玉肌肤,显得比女子还娇贵。
周寻蹙着眉头,觉得呼吸突然也变得急促起来,身上有了一种奇异的难以名状的反应,他往身下看了一下,突然又想到方才喝的那杯酒。
难怪,虽然他酒量差,也不至于喝了一杯会生出这样的怪异反应来,他紧咬牙关,气得笑了一声。
身上的反应很大,他只好强忍着,又显出十分不自在和痛苦的神色来,额上身上都出了汗。
以安是跟着他出来的,为了万全,她早就提早在那酒中动了手脚,她一己之力定然是没办法轻易抹去他回中原的心思,但是……
她抚上自己的小腹:如果她能有他的骨肉,他就不一定能这么狠心了,再假以时日,他定然不舍得抛下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是铁了心,一定要将周寻留在夷狄做他的驸马,从第一眼见他,就这么想了。
只是时日越久,她就越发的明白,他心里装的太多,那时候她便断定他是一匹无法拴住的野马,她似乎比他更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回到属于他的那座城池,顶着尊荣的名号,歆享独属于他的天下。
以安见着他实在难受支撑不住,手握成拳复又松开走到周寻身边,模模糊糊间周寻看不清楚她的脸,只是觉得她身上仿佛有一种独属的清凉感便忍不住嗅着姑娘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气忍不住靠近。
以安看着靠上来的周寻,身子先是不自觉的僵住了一瞬,而后将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脖颈上扶着人进了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早!
我努努力想办法给大家把欠下的更新补回来(瘫
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