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一看到这令牌一下子没了声气,连忙退到一边俯身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直至车马过去,两个士卒还在议论:“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得到这出入令牌,可这马车后头跟着这么一大群下人,也是极尽奢侈了。”
“说不定是出城哪里的人牙子贩的人口,近日涌来京中的流民不是众多吗,难保不是被新买回去的下人。富贵人家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我们去管呢?又不是花了我们的银子。”
到了府中,周随先是唤了下人带着这一众人下去安顿便和周寻坐下来。
周寻一手搭在椅上,身子转过去。
不用他开口,周随先抬了手:“我知道你这一路上定然已经憋了许久了。我之所以会知晓你今日行踪以及为何及时赶到,你应该也猜到了。”
周寻面色冷下来,周随也知晓周寻想听想要的是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如今这样的承认。
“阿随,你不是说会尊重我做的一切吗?如今处处”
周随呼出一口气:“阿寻,你也无需紧张。你且听我说完。”
“你才从边疆回来,虽然我们从前跟着楚休学了一身自保的功夫,但这毕竟是京中,算无遗策都难,人心诡谲不得不防。我忧心你才回来,恐遇上什么危险,若非遭遇些你一人应付不来的,总也有人在你身边及时帮着。”
周寻听完,这才明了他的用意。
“对了,你将那些人带回来是何用意?”周随随意地岔开了话题,他之前也是怕周寻知晓此事会多想,也会因为身边总有人跟着不自在,但又怕他遇上什么不测,这才安排人手在他身边暗中保护。
“只是觉得,这些人太过可怜。”
周随:“仅仅如此?”
周寻绾起眉头:“不然难道还应该有别的什么理由吗?”
周随咂了咂舌道:“也不是不可,我本以为按着你的性子,该是想借机拉拢人心......”
“阿随,人心若是这么好拉拢,这天下早就要颠个面儿了。”
周随:“随你,便是你要在这府上养上许多闲人来,也不是不可,毕竟我也养得起。”
“你将我的猫好生照顾着,我该回御史府去了,不然我这门客当得可是太过失职了。”
周随:“你且日日惦念着你的猫罢,当真将自己做客卿了?”
周寻“总归是攀上了一棵大树,没爬上去之前还是得小心着些,以免自己掉下来。”
“随你。”
周随一向不对他多加干预,却每每如他所言,总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谢谢你,阿随。”
周随怔了一下,摆手:“快回去吧,晚了该叫人起疑心了。”
周寻便拜别周随回了御史府。
“许先生,您可回来了,庆儿这几日不见你,可是日日惦念着。”
他才回来,宗启余竟然亲自很快的迎了上来。
不多时,许是听闻他回来,宗庆也很快赶来,一下子在他面前恭敬行礼:“见过先生,先生这几日去了哪里,为何总是不见先生。”
周寻把手搭在他脑袋上:“去处理了一些事情。现在已经解决完了,可以安心待在府中教你了。”
宗庆装着别扭的样子,那溢于言表的喜悦却怎么也藏不住的。
宗启余却先打发了宗庆下去:“庆儿你先回书房中温书,先生一会儿便会去寻你,眼下爹有事同先生请教。”
宗庆两手交叠弯身:“那孩儿便先告退了。”
周寻:“大人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宗启余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近日南方发了水灾,导致庄稼颗粒无收,许多流民涌入京中,依先生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周寻:“流民数量太大,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悉数放入京中,但若是为了保全郧都中的秩序而将流民们拒之门外,恐怕长此以往也会引起流民们的不满,天下处处积怨深厚,这天下便不会那么太平了。”
“这正是我伤脑筋的地方,眼下关键的源头是如何解决水灾问题,不然到时江河堤坝破防,泥沙俱下又会招来许多蝗虫……只怕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作者有话要说:我新买但很鸡肋的电脑让码字速度本来就慢且心情本来就不好的我,码起字来更是雪上加霜。
这电脑仿佛是我的克星,天天非要因为它不痛快那么两次……
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