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好了安神香,淑妃带上殿门悄悄的出去了。
……
周寻这几日都在周随府上,周随怎么都不放人走,逼的他不得不留下来。
不过如此也好,恰好是这几日他留下的时候如他所料瘟疫果然爆发了。
他若是在宗启余府上很多时候还要费尽心思找个借口出府,宗启余待他已不像初时,定然也不会轻易放他出府。
而在周随府上,行事反而自在随意得多了。
周随有些心急,两胳膊摊在案几上:“阿寻,许是你估摸错了?惜慈那里也早就叮嘱过一日给一定量的草药控制着,却不给完。瘟疫都弄了这么好几日了,梁王上应当早就心急了,怎么还这个时候还没有任何动作?”
周寻闭眼,两手指尖交叉交叠在膝上立成一个塔的样子静默着。
下一刻有下人来:“公子,有贵客来访。”
周随下意识就向着周寻看过去,少年微微翘起唇角:“该来的人,这不就来了。”
下一刻果然有状似公公打扮模样的人手臂处横着一把拂尘:“王上让奴才来请公子去宫里走上一趟。”
周寻拱手躬身行礼:“有劳公公带路了。”
周随想跟着一同去,却被那公公给拦下:“王上只称要见周公子一人,你们哪一位是周寻周公子哪?”
周寻:“我是。”
公公眼神乜了周随一眼,鼻孔里哼出一气儿来,甩了下拂尘:“那周公子便跟着咱家走吧?”
周寻对着周随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冲动,周随便退了一步,低声道:“在宫中万事小心。”
周寻颔首,跟着公公走了。
原是因为梁政清歇息了半日,起来后突然脑子里闪过周寻当日撂下几句话走的时候。
他隐约记得那话中仿佛有些重要的言语被他忽略掉了,直至坐在那里愣愣的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周寻当日还说了一句:“早晚一日,王上会再请我回来,求着我入朝为官的。”
他当时只当是一句狂言妄语随意听了听,毕竟他并未将周寻放在眼中,也不以为他真的有多大的能耐。
可如今再想起来,却不免让他觉得后怕……
原来周寻早就料到了这一日,吃准了他一定会需要他来宫中帮忙。
周寻行了礼:“王上,别来无恙。”
这一句“王上”着实是将他从遐思中拉了回来。
梁政清手往一旁侧了侧,周寻会意径直坐下去。
“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周寻自然没否认。
眼下,也不需要他否认梁政清也能知道了。
他两手重重在案几上拍下去:“你怎么能如此狠毒,将郧都百姓都悉数玩弄于股掌之中,还各处散播瘟疫!”
周寻挑了下一边的眉笑着:“从前您是惯瞧不起我,眼下却如此高估我,给我扣了这么一顶高帽子。我哪有那么大能耐?”
“不是你还能有谁!”
周寻收敛起那副不正经的表情:“王上可是忘了?江南发水患,江河湖海皆泛滥,百姓无奈外出谋生流离失所,这天灾加上人祸,各处逃窜的流民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病痛,这么一来郧都会爆发瘟疫也是迟早的事情。仅凭我一己之力,如何能做到?”
梁政清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周寻朗朗出声:“王上还记得我当初所言吗?若是按着文书和当初所承诺的,许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定然能助王上摆脱困境。”
梁政清指尖都在颤抖:“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王上不要说的这般难听。我这不仅是为了保全你天子威严,大臣威信,也是为了百姓好。”
“好,好。”梁政清妥协道。
“王上应当是欣喜的才对,毕竟你还没听我说完。国库这几年来应当是极为空虚了吧?”
梁政清脸色煞白。
周寻:“让我来猜猜,王上是想问,为何我会知晓得这么清楚?我虽不在王城,可这么几年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我也有法子救王上亏空的国库,不知如此,王上可满意?”
梁政清:“你不就是为一个高位吗?朕给你,给你就是!”
于是提笔挥毫,三两下圣旨已成。
周寻叫了人进来,直接将圣旨递给他:“去传唤各位大人,王上要召开众位大人上朝宣要事。”
公公接过旨意,但因为梁政清一直未曾开口,到底为难。
梁政清看了看他,随后偏过头算是默认,公公这才去了。
半炷香的时辰过去,朝堂上重新聚满了臣子。
纷纷抱怨猜忌这王上突然传召所为何事。
下一刻就见着憔悴消瘦得已经快不成人形的梁政清被人搀了两下坐上了龙椅。
“今日,召诸位爱卿前来,是为了这位公子,允诺解决我郧都瘟疫一事,不日便是我们梁朝的左相大人。”
梁政清一手伸向了周寻站的地方。
少年眉眼带笑,微微颔首,得体得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一章写得我好爽好爽!
有一种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我的阿寻哥哥总算如愿以偿登了高位官拜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呜呜呜~(来自亲母亲的欣慰
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