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不由分说带人离开,锦书“诶,诶”了两声,弄不懂他的想法。
直到一处繁复府邸处,他又带着人绕到类似后院的地方,看着高高的围墙,锦书欲哭无泪,几乎就要求救一般的眼神往他看去心下想着:他不会真像她说的那般有什么翻墙这类的特殊癖好吧......
周寻摸了下下巴:“要不你再将眼睛闭上?”
锦书下意识的后退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身子:“你要做什么?”
周寻一手从她背后一把搂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轻轻软语:“闭眼。”
随后轻功施展,一下子抱着怀中的人一跃而上到了别人宅邸的房檐上。锦书再睁开眼,就要往下瞧。
周寻拦她不住,迟了一步,她看到脚下便是高高的屋檐,吓得不敢乱动多走一步,周寻牵着她:“你莫要担心,这屋檐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
他引着她一步步往前走,锦书逐渐适应这高度,便放心的松开他一个人走了。
周寻“啧”了一声,看着抽走的手只好跟上去。
“对了,你明明是会轻功的,为何在宫中骗我是翻墙而入?还带着我大费周章一起翻墙?”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他也不好再睁眼说瞎话故意糊弄人,背着手有些别扭:“我故意的。”
周寻却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来自姑娘的呵斥,只是背着手极小幅度的在那一处蹦蹦跳跳,还像有些许雀跃的样子,用力压下唇角,又翘起来。周寻捉住她臂弯,有些头疼:“就是告诉你这屋檐结实,也经不起这么蹦啊。”
锦书只好停下来,惊觉这还是别人的屋檐,一下子僵住身子:“我们就这么上了别人家的屋檐,万一被发现怎么办?还把别人家的屋顶都踩坏了,我们可没那么多银两赔。”
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又担惊受怕的模样,周寻:“你有,你没有的话,我有。我的不就是你的?”
锦书直接坐下来,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你不是一介文官吗?怎么还会轻功?”
“雕虫小技,只学了些皮毛而已,不足挂齿。不过......”
周寻又突然凑上去,鼻尖都似乎要对上他的鼻尖,一只手伸出食指挨着自己的唇:“嘘。这可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千万别告诉别人了。”
“我,我知晓了。你不要突然靠的这么近。”
“哦。”周寻和锦书一并坐在屋脊上,兴致寥寥,“可你今日翻墙还是上屋檐,可都是紧紧抱着我的。一会儿工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这般说,倒反而让锦书显得是她的不是了。
“灯呢?”锦书在他面前摊开手向他讨要他方才说好的东西。
周寻伸手在人手掌心儿轻轻拍打了一下,理直气壮道:“没有。还不曾来呢。”
锦书两手撑在身后微微往后仰了下身子:“果然又是诓骗。”
周寻学着她的样子坐在那里,上半身故意偏过去靠近她,十足的痞气感:“是,那你现在还不上了我这条贼船吗。恐怕轻易也下不去吧?”
他的话毫不掩饰的在嘲讽她一人之力根本下不去这屋檐,但奈何......
锦书试着前身前倾凑着去看屋檐下,还是又很快缩回来,眼神略带哀怨:奈何这人说的竟全都是事实,她确实没有那个胆子自己下去。
坐在那里吹着冷风许久,锦书两手捧着脸将身子缩了一下:“你当真是诓我的?”
经历了这么多周折,费了这么大力气,这人竟然只是带着她来别人家的府邸屋檐上吹冷风,更勿提现在马上就要入冬了,风吹着格外的冷,只消一阵阵冷风过来身子忍不住的瑟缩。
周寻体寒,身子每每到了这秋冬季那缠身的寒疾又会找上他,故而他现在身上所着衣裳较之寻常百姓早已经多了起来作为御寒。
这时候便格外感谢庆幸自己身子落下的寒疾。
丝毫没有犹豫的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姑娘身上,锦书一只手拉着衣裳,很是疑惑着:“怎么尚未入冬你已经着如此多的衣裳了?”
“身子不好,落下的寒疾,每每到了这时候总要多穿些。”
锦书听了要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裳,被他按着手:“披着,我们还得待一会儿。我怕你受不住。”
听了这话锦书只好乖乖披着,衣裳带着他的体温披在她身上,整个一股融融暖意包围着她,又染上了一股子熏香的味道,轻轻浅浅向她袭来,满满的都像是融入他骨子里的味道,独特又轻易迷醉。怕是大臣里面也鲜少有如他一般有如此风雅逸致的癖好了。
锦书的心情都跟着欣悦起来,喃喃着:“好香。”
周寻解下腰际的香囊:“既是喜欢,那便送与你吧。”
但想想毕竟是一直跟着自己的物什,不贵重却只怕有什么特别意义是什么特别之人所赠,才送出去想收回又来不及,又不好再问姑娘将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
目光一直黏在香囊上,锦书提着香囊的带子放在手心细细看着,嗤笑一声:“怎么这样丑?”
直到香囊中又散发出独一无二的幽幽香气时,锦书才心满意足深吸几口:“瞧着并不好看,这般不体面的东西并不衬你,想着原以为也不该在你这样的人身上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