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被她噎住,轻咳一声不自在的提醒她:“月亮。”
锦书“啊”了一下,不懂他的意思。
“什么月亮?”周寻这样提醒她还想不起来,索性就放弃了。本来就是件很小的事情也没指着她一定记住。
周寻不愿意多说,锦书更自己跟自己较上劲坐在那里仔仔细细想,半晌终于想起来。
“这里,是我们那一日看月亮的地方?”
周寻:“是,是公子府的屋檐。”
难怪那一日周寻毫不在意的纵容她在屋檐上胡闹,且他们在别人屋檐上许久都没有巡查的人,也没有被人捉住。原来这本来就是他的府邸。
“整个陨都,放眼过去,除了皇城的高高城墙之上,还有哪一处比得上我这公子府的视野和绮丽,思前想后,看月亮最好的地方除了我这公子府便无二了。”
他的话说得狂傲放浪,没有丝毫矜持收敛,但话说得又让人无法反驳很有道理,甚至是这原本就是摆在世人眼底下的事实而已,哪用得着无关的人来承认?
这公子府,虽在皇城之下,但不仅仅是他公子的身份还是这公子府,都是陨都中独独一份不可忽视的存在,整个公子府挑了最好的地方,盖了最广阔的宅子,内里又是如何的奢靡绮丽,若不是因着周寻向来是个厌恶繁琐的人,将公子府里面装饰的极为简单,怕是也并不比宫中差多少。
锦书听了他的话,看他已经闭目养神了也不再扰他的清净。
到了宫门处下轿,歇息的人却变成了锦书,周寻难免有些纠结,周随都忍不住提醒:“公子,再不早些进去,宫宴都要开始了。你上次也是这般,直等到程姑娘醒来才离开。”
周寻只好去叫她,可没想到车帷已经先一步被人从里面掀开了,锦书恰好醒来又恰好听到那些话。
锦书要往庆华殿回去,周寻又闹起了小孩子脾气:“你倒是很轻巧,走得这般干脆。”
锦书舔了下唇:“宫宴时候,娘娘应当还会带着我去。”
言下之意便是二人这只不过能算得上分开片刻而已,须臾又能见到了。周寻放下心,让人走了。
锦书离开,周寻面上收敛笑意:“我们先往宫宴去吧。”
周随便跟在他身后。
此次宫宴热闹非常,但后宫中几位妃子以外,便没了别的人被允许赴宴。皇后更是鲜少出席这般的宴席,她一向吃斋念佛,心里敬畏万物,仁慈得紧,也爱好清净。
于是后宫中来的就只有贤良淑德四位娘娘。
恰好,周寻要见的人也被这之中的一位娘娘带着。锦书果然也跟着贤妃娘娘来了,只是柔顺的站在贤妃身旁伺候,偶尔眼角余光对上周寻又慌乱躲开。
上一次的宫宴,是常以宁带锦书御前献舞,实在算不得美好,可这一次转换了身份境遇与情境,身边抬眼可见想见之人在身侧,便是不同的心际了,又有什么不悦的。
少顷,众人酒意上头,在座之人皆有些微醺,推杯换盏。
还是只有周寻一人无法饮酒,只得瞧着不远处的姑娘给自己斟茶作陪,或许是因心悦之人在此,竟也半分不觉枯燥难忍。
贤妃娘娘低下头,锦书一下子会意弯身下去凑到她身边听她以衣袖相掩同她说话:“时候差不多了,你去将酿好的果酒带来让大家尝尝鲜。”
锦书听后赶紧就去了,周寻目光看着人离开险些也直接跟着人起身离开了,唯独那一点理智克制住了,只是端起杯子又放下,整个人很快就与方才截然不同,只显得恹恹的。
旁边的臣子瞧见他这副模样,端着酒杯过去想与人共饮一杯:“周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宴席哪里不合心意?怎么一个人坐在此处一言不发喝闷酒。”
周寻看着杯中的茶水直接泼出去,幸而那位大人身子闪得快,不然那茶水全都要倒在他衣袍上了,只是他还不死心,妄图给周寻杯中又斟满酒递给他:“不知公子可否愿意同在下共饮一杯?”
周寻端起杯子笑道:“不愿。”
这下子,可是让他当真被折损了面子,只好脸上僵着笑讪讪离开了。
他并不会饮酒,且无论怎样的宴席都只是饮茶,始终如一。但对于这些不相干又丝毫不在意的人,他向来不愿浪费口舌解释一番。
周寻这个人,从来就不会委屈自己活在别人眼里。
即便面上看着他眼高于顶,对一切都不屑一顾,可他心中对诸般却是最有分寸的,方才也是,面上看着有意无意应付那大人,只是心里琢磨着什么样的人又会趁着这宴席动手脚,看常以宁同他人推杯换盏很是自在,梁宣只是一个人始终默默饮酒,一杯接着一杯,看起来只像是一心求醉。
眼角余光不经意的一瞥,常以宁对着某个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他顺着常以宁的目光看过去,并无任何异常,只是再过一刻,惜慈却起身默默退了下去。
周寻只觉得应当是个巧合也没多在意。
但等了许久,去拿果酒的锦书仍旧没回来,甚至在以宁同梁宣说了几句话以后梁宣也离开了他心里一下子就慌张起来,总觉得有什么蹊跷。
但下一刻,锦书就回来了,还带着果酒,周寻便放了心,跟着梁宣和惜慈也很快回来了。二人并不是一同回来的,中间也隔了许久,周寻目光在二人之间梭巡一圈并没有什么不妥也就暂时先放下了戒备心。
待锦书亲自过来斟酒,周寻刻意压低了声音同她道:“我不会饮酒,这可怎么办?一会儿露馅,不是会丢了面子?”
锦书先是为难了一下,然后并不理他的话,周寻暗自叹一声:“白疼了。”
可给在座的所有人斟完酒后,锦书又悄悄的挪回了他的身边,“不小心”弄掉了自己头上的珠钗就要蹲下去捡,锦书在捡珠钗时凑近些:“你用身子掩住,再把酒递给我。”
周寻还是照着她的话挺直了背脊,将她整个人掩在自己身后一只手端着酒递给背后的她。
锦书戳了戳他背脊,再递回去的就是空杯子了,周寻狐疑的看她,只见姑娘面色有几分酡红,用手背摸了摸湿润的唇。
这下子周寻就明白了,这个傻姑娘是因着他说的话喝了这酒。
分明直接躲着人倒掉就可以躲过去的事,她竟然傻傻的悉数替他喝完了。
锦书站起来,有些摇摇晃晃,周寻下意识怕她摔了,直接伸出两手都做好了要接她的架势,可是她还是强撑着走开了,临了一手按着太阳穴:“这,这酒怎么后劲这么强?”
便摆了摆手:“我头好晕,今日要先回庆华殿去。”
周寻应了声,她就跌跌撞撞的从旁侧不显眼的地方退下去了。
周寻看着她走的模样有些不放心,但以他的身份若是轻易没个理由就这般离席恐怕也说不过去。只能先安座于此。
偏偏梁宣看见锦书离开也跟着离开了,这下子彻底就让周寻坐不住再顾不得什么礼法体统,直接行礼就自顾自要退下,应付了一句:“王上,微臣身子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席间气氛正好,周寻这一下却是有几分煞风景,梁政清抿了抿唇,他不出声席间臣子们也都大气也不敢喘。
梁政清并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很快就应允了。
......
锦书从席间离开时便觉得头逐渐发晕,赶紧往庆华殿赶回去。
下一刻眼前一下子闪出来一个身影,直到走近些锦书才看清楚似乎是梁宣,强撑着行礼:“殿下。”
可是梁宣并未应她一句,只是一步步朝她逼近,锦书一开始不觉得有异,后来看清楚梁宣盯着她的眼神似乎带着难以名状的晦暗情绪,下意识随着他靠近的动作不断往后退,就这么退着被人逼进了御花园中。
骄傲的神情一把拽出藏在他心中多日的烦躁,他面对着锦书,眼里脑海里却全都是自己不经意间看到的她和周寻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
锦书趁着他神情恍惚心不在焉想从他旁边躲过去溜走,一下子就被人扣住手腕拽了回来,梁宣按着人靠在树上眼看着就要贴上锦书的唇。
可是梁宣突然停下动作闭了眼头一歪往一旁软软的瘫倒了。
“锦书”周寻试探着问锦书。
骤然听到周寻的声音,锦书竟然一下子感觉到莫名的感动,她不知今日的梁宣是怎么了,若是周寻此刻没能及时出现在此处,还不知到底会发生什么。
周随跟着周寻的身后而来,周寻便指了指地上的梁宣,周随顿时会意架着梁宣就离开了。
于是小姑娘一下子抱住他的腰身:“还好你来了。”
想了想又忍不住想到方才那一幕,觉得委屈又无力,开始故意闹他,埋怨着:“你怎么这么迟才来!”
周寻一手扶在姑娘头后将她抱在怀里:“怪我,是我的不是。”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安抚了她的情绪,小姑娘从他怀里抬起头仰着脸看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阿寻哥哥,我好热......”
周寻低头看怀中的小姑娘,眼神迷离情绪不明,一边喊着燥热难忍一边难受的看着他还不时在周寻怀中蹭来蹭去,殊不知这副媚眼如丝的模样在周寻眼里看起来是多么勾人而不自知。
他以为的小姑娘,果然是长大了。
锦书嘴里嘟囔着,只感觉身上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在他身上四处乱蹭,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周寻面前的衣裳被她扒拉着撩开了一小片,露出光洁的皮肤,锦书这时候已经把理智丢得七七八八了,急需什么东西来帮着她降降温,就这么靠上去用脸贴着周寻,一下子就觉得面上温凉舒服了许多,手跟着还想要去解周寻一边的衣带,周寻呼吸一滞赶紧捉住了她不安分的双手生怕再不阻止她会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姑娘手腕纤细,周寻一手力气就足以捏住姑娘两手手腕让她不要乱动。锦书委屈巴巴的扁嘴,在他怀中乱动,虽然隔了几层厚厚的布料,但锦书无意间擦过的某处带来的触感还是十分清晰而不可忽视。周寻闭了闭眼:她果然是神智不清醒了才敢这么大胆。
周寻的衣裳方才已经被她解开了最上面的衣带,眼下随着他动作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还有半隐半现的锁骨。
他低头,衣裳随着他动作往下滑了一点,他一手扶着身子瘫软的锦书,一手又要顾着禁锢她的双手让她不要乱动,根本腾不出手来顾自己的衣裳,偏偏姑娘傻乎乎的笑起来还在不断往他身上靠着贴近。
怎么就一瞬的时辰她就变成这副模样了,一边回想着方才的种种,一边想着应对的法子,可看她这副模样,显然是有人在酒里动了手脚。
锦书不知什么时候手挣脱出来,直接将周寻的外衣撩开大半,然后埋在周寻脖颈处细嗅,抬起头娇憨道:“阿寻哥哥,你身上,好香啊。”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鸟~
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
开车上阿江,想都不要想。
你们赶紧看!不然我怕会收获一枚红锁……但是不准嫌弃我的小破车!(好吧,它可能连车都算不上
下一章还有一部分诶嘿嘿,好吃的肉不能一下子给你们喂饱啦!
宝贝儿们看文愉快鸭o3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