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进去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真遇到了这种情况还是令人难以接受的。
先前的县试和府试,要么就是当天考完就可以回去,要么就是运气好没有抽到臭号,就是去如厕也不过是忍一小会儿的时间。
一个从小就喜洁的孩子不得不跟自己的排泄物朝夕相处足足九天,就算再乐观,状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科举改卷不比现代的公务员,一个大多数都是客观题,一个是主管开放题,而且为了保证改卷的客观公正,试卷先由专人誊写,再交由三名阅卷人评阅,最后由主考官定取。
步骤繁琐了,阅卷的时间也就长了许多,所以榜单要在九月初才能出来。
这边榜单还没下来,那边季博平与季维承合作的店却先一步开起来了。
新店为了引人注目,季博平还特意让掌柜的请了一支舞狮的队伍在店门口舞了一个时辰。
后世开店促销的方法,什么折扣式促销、有奖性促销、试用式促销、赠送式促销,反正只要是季维承感觉能用得到的,都给季博平说了一遍。
季博平也没让他失望,甚至无师自通地请了托儿。
为了展现自家店的产品的实用性,掌柜特意准备了一些常见的秽物,比如油、炭、墨水等,接下来就要看托儿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围观的一大堆,就算店家表示了可以免费试用,愿意打头阵的还是很少,生怕自己因为贪小便宜被强行压着消费。
季博平请的托是附近卖油饼的大娘,是这边街头的熟面孔了,然而只要银钱到位,没什么请不动的。
大娘的手艺不错,嘴也会说话,所以几乎每天都能把准备的油饼全卖掉,挣得多了吃得也好,吃得好了身体就壮实,这会儿往前一站,像堵墙似的。
“你们这胰子除了味道跟别家的不一样还能有啥用?不能就香了一点就比别家多收这老些铜板吧?”大娘这一张嘴,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大娘您这话说的,咱这胰子要是不好用能比别家卖得贵吗?您看这种最普通的,去污的能力都比普通胰子强好几倍,碰了水轻轻一蹭,就有泡沫出来了。
这种方形的,里边添得有请大夫开的药方子,洗澡的时候用一用,洗完身上就不痒了。还有这块圆的,可是我们掌柜从宫里得的秘方,买回去给家里的姑娘用,对皮肤可好哩!”
“你那块胰子不会是自己随便做的吧?”大娘怀疑地看了看掌柜手中的胰子,同时也问出了围观人群心中所想的问题。
“这怎么能?要是是随便做的您拿回去不就露馅了?我保证,这就是街上随便买的一块胰子。”
“这样吧,我摊子上就有胰子,我拿我那块过来比比。若是真这么好的话,以后我就在你这买了。”
“那感情好,咱这店卖的就是这种日用品,走的就是长期路线,可不敢造假,您就放心去拿吧……”
大娘和掌柜你一句我一句,就牵住了观众的牛鼻子,先是掌柜把店里的产品介绍了一番,再由大娘的刁难解决掉围观群众的疑惑,接下来若是证明店里的胰子比别家的胰子好,第一批订单应该很快就能到手了。
季博平带着季维承就在不远处的茶楼二楼喝着茶,看着第一天开业的情况。
季维承确信自己把配方和成品交给季博平的时候只是最普通的那款,那什么药皂和护肤皂都只是他话中的一个概念,没想到季博平这么快就实现了。
“那个宫中的方子……”
季博平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问下去,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得到答案。
季维承并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但就算季博平不说,他也能猜到大概的过程。
太子自请出征南下的事已经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有不少人支持,也有不少人反对,而最重要的决策人皇帝的态度至今还未明朗。
最终的结果还要看双方的博弈,太子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同属臣合作置办产业是最正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