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边的应对自如。
季维承同他说过:“陛下既然如此信任您,作为儿子的,满足他的想法即可。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为了太子殿下,您也是要获得他的宠爱的。”
这只是表面的安慰话。
最难测是帝王心,帝王的厚爱你只能受着而不能反抗,你必须回应而不能无视,比起冰冷的现实,七皇子显然更容易接受感情牌。不过这张牌并非皇帝,而是太子。
到现代的话,七皇子就是一名红果果的兄控。
动不动就“兄长说过”“皇兄说”“皇兄过去”,同季维承一起生活久了多少有些改变,但时不时还能从他口中听到。
种冬小麦是八月中旬的事,但当初提案太过仓促,太子已经尽力,却依旧没有完成一组合适的对照。
农人家的粪肥大多都已经洒下,给他们留下的不多,没办法做到每一组都是同样的粪肥。变量不同,那得到的结果可信度也就不高了。
但并未什么都没有收获,施粪肥的几组显然比没有施过粪肥的空白对照的大豆长势要好得多。
在此之前,太子已经下令堆肥,为冬日的这一茬小麦做准备。也单独列出了百亩农田进行实验,这百亩农田的条件大多都是差不多的。
转眼便是元宵是季维承来到大庆的第三个年头,春日的时候他就要满八岁了。
季维承托七皇子的福,得以进宫过节,还顺带得了一套衣服。
其实他的内心是十分拒绝的,来宫中过节不仅要盛装,更要谨言慎行。
若非实在是敌不过七皇子的骚扰,他也不会同意来宫中。
几名垂髫小儿,就算再怎么打扮得隆重,季维承看着也十分别扭。当然,也仅是对他来说,换成别人,这是做梦都梦不到的殊荣。
同很多大型活动一样,先是皇帝讲话,再是大臣恭贺,献礼的献礼,送人的送人。
季维承的位置因着七皇子的身份,坐在前排,他的桌子摆在七皇子的后边,旁边是被他叫来凑数的顾泽清。
他悄悄看了一眼别的皇子身后,带伴读的寥寥无几,他们二人就显得格外显眼。
皇子的座位并非按亲疏嫡庶排列,而是按照年龄大小来排,毕竟没到那个时候谁也说不准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七皇子的位置距离太子有一些距离,这让他很不高兴。往年都是他一个人在这坐着吃东西,今年终于抓了个季维承来陪他了。
“国师到~”
太监的公鸭嗓在门外响起。
像他们这些在皇帝、皇子、妃嫔身边服侍的太监,都是从小就净身入宫的。当然,宫中还有那等使粗活的太监,为了让他们能够做得更快更好,用的多是后来过不下去卖身进来的成年男子。
国师进来之时,不知什么原因,本来还有些私语声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着“嗒嗒”的脚步声在殿中响起。
国师穿着一身精致的青色道袍,头上戴着金线银冠,胡子比去年季维承见到他时更长了些,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他的手中托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白玉盒子,显然是献给皇帝的礼物。
“参见陛下,祝陛下龙体安康,千秋万代,万寿无疆!”
国师走到御座面前,手中玉盒高举,“噗通”地一下跪了下去。这可是实跪,季维承听着声音都感觉膝盖一痛。
“臣夙兴夜寐,冥思苦想,最终花费了九九八十一天,练得这九九八十一丹。可使陛下提神醒脑,于更多精力与朝政,开展心中抱负!”
季维承听到这里,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出声来,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情况缓了下去。
熟悉的开头,把季维承带入了当初看的野史中。
在好些描写帝王的野史里,这就是道士忽悠皇帝吃长生不老丹的经典开局。
“国师所言非虚?”皇帝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最近几个月,他确实感觉自己的精力不如往常,以前他一天只睡两个时辰也能打起精神来,可现在,每天睡三个时辰还时常走神犯困,记忆力似乎也衰退了许多。
“陛下命人一试便知。只是这丹难练,一枚丹药也就管六个时辰。”
皇帝一算,六个时辰几乎占了半天的时间,若是真的有用,对他来说无疑是神药,当即龙颜大悦。
“赏!”
作者有话要说:为响应55断更节,明日的章节我将会在5月6日的凌晨发出,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本章继续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