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鸰用筷子将他的筷子拨到一边,凶巴巴道:“我每天就这么点饭菜,你还要来蹭,连个饱饭也不给吃吗?”
顾清遥又惊讶又委屈,拿着筷子的手就停在半空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白鸰凶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出来,顾清遥却笑不出来,依旧是一脸愧疚。
白鸰凑到他面前调皮一笑,“夫君被我吓傻啦?”
顾清遥放下了筷子,面色沉重道:“对不起,鸰儿,都是因为我。”
白鸰对他眨眨眼,“因为你怎么了?”
顾清遥认真道:“你为了迁就我,每天都吃这些清淡的素菜,其实你不必如此的。”
白鸰拍拍他安慰道,“夫君不必自责,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况且这么多年一向如此,我早就习惯了。”
顾清遥更心疼了。他也是男子,原本不必承受这些的。他忽然抓住白鸰的肩膀认真道:“鸰儿,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不必刻意迁就我,我不会再每天要你了,等你想要的时候我们再……总之,我不该这么自私,以后我会征求你的意见,你不方便的时候,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白鸰心里是有些感动的,可他却不太相信顾清遥真的能做到。自从武林大会回到家中,不说夜夜笙歌,也总是忍不过隔天的,一时间让他克制起来,只怕是做不到的。于是他犹疑道:“夫君为何突然这么贴心?你不必如此的,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顾清遥叹了口气,心想都怪我太霸道了,鸰儿才不愿意相信我。这段时间的确是太过放纵,有时不免觉得有些气虚,不禁悔恨纵欲过度果然是害人害己。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克制自己。
他见白鸰自顾自吃饭,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自己找话,“鸰儿,刚才我看你一边弹琴一边写字,是在写什么?”
白鸰边吃边道:“我在谱曲。”
顾清遥惊喜地吹捧道:“难怪方才的曲子我从没听过,倒是挺好听的。原来鸰儿还会谱曲呢,真厉害。”
白鸰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拍了拍他的胳膊,“夫君,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顾清遥也觉得自己吹捧得有些生硬,便转移话题又问:“鸰儿,最近你怎么都没下山去见蓝鸢?”
“阿鸢每天要去乐坊奏乐,有时还要教课,很忙的,我去了他也没空招待我,每个月他只有十六和三十休息,我到日子了才会去看他。等下次下山,我就把写好的乐谱拿给他,让他看看如何能再完善些。”白鸰疑惑地看他一眼,“你不是不愿意我和他待在一起吗?”
“没有啊,门派中都是练武之人,和你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能有个谈得来朋友陪你一起,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白鸰吃完了,放下筷子望着他,“真的?你不吃醋?”
“我……我不吃醋。”顾清遥伸手扣住他坐的凳子边缘,连凳子带人拉了过来,将他搂在怀里,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虽然我是个粗人,可我的鸰儿,就喜欢我这种‘粗人’呀,就算你的阿鸢和你认识得再久、有再多的共同爱好,这一点他也是比不上我的。”
白鸰伸出纤纤玉指点点他的鼻尖,骂道:“我看你不仅是粗人,还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