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挚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分手?
一丝寒冷从心底升起,他拉着她的双手,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成分,却发现眼里的她满是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成分。他呆呆地看着她,脸上有受伤的神情闪过,追问道:“为什么?”
甄田吸了吸鼻子,压抑着内心的酸楚,想着万佳丽说的话,哽着脖子,硬着心肠,冷声道:“没有为什么,就是我不喜欢你了。”
南挚看着她的眼睛,咬着唇,摇摇头,不接受这个消息:“发生什么事?”
他出国前,两人关系亲密无间,她送他上车,给他发信息,要他早点回来。
可是,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这其中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甄田看着他受伤的眼神,敛去眼底的酸意,装作满不在乎地道:“南挚,没有别的原因,你太黏人了,我不喜欢太粘人的男人,仅此而已。”
南挚看了眼脚下,眼底有慌乱和不知所措。半晌过后,他才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眼前满脸坚决的女人,语气中有哀求的成分:“田田,你不喜欢粘人的男人,我可以改的...”
南挚看着他,语气里有微微哽咽:“可是,你能不能先别提分手...”
甄田从未看过这样的南挚,整个人呈现出一股卑微哀求的神态,只为求自己收回“分手”二字。
她的眼眶蓦地红了,眼底的泪泛了上来,她赶紧低下头,将即将出框的眼泪逼了回去,她微微咳嗽一声,语气轻松:“分手吧,南挚,我不喜欢你了,你改也没有用...”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南挚呆滞地站在原地,手里拿着礼物,看着她决绝的离开,背影消失在一辆出租车里。
一上出租车,甄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滴往下滚落,最后按捺不住,在出租车后座痛哭出声。
出租车司机吓了一大跳,这姑娘怎么一上来就痛哭啊,他吓得结结巴巴:“姑娘哎,姑娘,你怎么了?需不需要给你报警?”
大晚上的哭得这么难过,上气不接下气,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出租车司机联想到最近网上出现的社会新闻,拿着手机就要帮甄田报警。
甄田赶紧摆了摆手,擦了擦眼泪,示意没事,就心情不好。
出租车司机摇了摇,也不好多问,加足马力开往北方大学的寝室。
下车后司机大叔看甄田满脸眼泪,还在呜咽着刷微信付款的样子,摆摆手,说车钱就不收了,让她好好学习,别光顾恋爱,然后失恋痛哭了。
看着出租车远去的背影,甄田的眼泪再次泛入眼眶。
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啊,心真的好疼好疼,仿佛不能呼吸一般。
回到寝室,打开门,李真和枣子看到甄田回来,本来满脸兴奋,看到眼眶红肿的甄田,瞬间呆在原地。赶紧围了过来,忙问她怎么了。
甄田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在公司门口发生的场景,眼眶蓦地又红了,缓缓地道:“我分手了。”
“啊??分手???为什么???”李真和枣子异口同声的喊出口,满脸不敢相信。
她们每天在寝室吃狗粮吃到吐,听到偶像南挚和室友甄田的甜蜜互动,只恨苍天怎么没有给她们配对这样一个男朋友。可现在,甄田和南挚分手了??
两人呈呆滞状态,满是不敢相信。
甄田点点头,深呼一口气,装作云淡风轻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不适合。”
李真抱着柜子,“哇”的一声,简直要哭出来,“天啊,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想毕业就参加你们婚礼的呢。你们怎么可以分手!!!”
枣子也是一脸震惊,抱着李真在寝室里“哇哇大叫”,直呼不想相信。随后,恢复正常,问道:“所以,是你提的分手吗?”
甄田沉重地点点头,深深地呼了口气,将万佳丽那天说的话赶出脑海。
“我天啊,甄田,你牛逼了,你竟然把我偶像甩了!!”枣子看到甄田点头,满脸不敢相信。
“甄田,那可是南挚啊,多少人得不到的男人,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能不能去给他说下午是你开的愚人节玩笑啊!”李真觉得很可惜,从在校外偶然撞见两人在一起,再到两人公开恋情,一路走来,作为见证者,本以为会见证两人结婚。
没想到,现在等来的消息是两人分手了。
甄田的眼眶又开始泛酸起来,眼泪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翻涌出来,她摇了摇头,用带着鼻音的嗓音道:“今天不是愚人节,我们也不可能了。”
李真和枣子呆愣在原地,看到甄田又开始掉眼泪,赶紧闭嘴。
分手这这么伤心,甄田为何又要分手呢。
两人也不敢多问,只好站在甄田身边,安慰着失恋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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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酒吧。
舞池里年轻男女疯狂地扭动身躯,释放着荷尔蒙,气氛high得热火朝天。
VIP包间内,陆爵询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的南挚,脸上满是嫌弃。
这家伙下午打电话过来,说要组局喝酒。想着很久没见了,这家伙不是在录制节目,就是在国外开演唱会,谈恋爱后更是没看到人,这次主动邀约,他当然要奉陪。他约上程前和郭城,四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准备来酒吧好好叙旧,聊下近况。
可一来,就发现南挚似乎心事重重,脸色如墨,话也不多说,开了瓶酒,给自己满了一杯又一杯,愁绪满脸。
他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发生了何事。
坐在沙发上的南挚,穿着黑色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腕处,脸上是醉酒之后的潮红,他看着陆爵询,语气里有悲伤,冷不丁地问道:“我真的很粘人吗?”
陆爵询被他问懵了,粘人?
莫名其妙被问这个问题,他笑了笑,端起酒杯,活跃气氛:“粘人?你谈恋爱后,影子都看不到,粘什么啊,反正没粘我。再说了,多少人想要你粘啊,你那些个疯狂的粉丝,哪个不是看到你就想扑上来...”
南挚脑海里还在放映着那天晚上甄田斩钉截铁说的话,头也不回就离开的身影,他眼神黯淡,语气低沉,缓缓地道:“可是,她说我太粘人了...”
陆爵询和程前面面相觑,看南挚这样子,是失恋了?
南挚的眼眶泛红,声音里全是悲伤:“我说我可以改的啊,她为什么一定要分手呢...”
陆爵询心中大骇,二十八年来,第一次看到南挚出现这样的状态,萎靡不振又悲伤无比,将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
他走上前,看着她,心底微微叹息,开着玩笑:“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多的是,何必在一个人身上吊死。”
南挚摇了摇头,不想接受陆爵询这样的观点,在他的心中甄田就是唯一。
从南城,再到京城,不知不觉,她已经点点滴滴渗透他的生活。
一旁的郭城递过来一支烟,给南挚点上。
火星忽明忽暗,他夹在指尖,狠狠地抽上一口,烟雾缭绕,烟草味道呛进喉咙,他整个人剧烈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
陆爵询看他的样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南挚只觉得心底闷闷地疼,这种难以言表的感觉,难受到了极点。
这几天,他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脑海中每天循环的都是甄田的那句话:“南挚,我们分手吧!你太粘人了...”
说好的兄弟叙旧会,变成了南挚失恋的安慰会。
走出酒店,已经月上枝头,陆爵询和程前扶着醉得东倒西歪的南挚,郭城拿着他的衣服,四人一起走出酒吧门外。
酒吧里面依旧人声鼎沸,外面还有不少人站在外面抽烟喝酒,四个高大男人出现很是引人注目。
特别是,南挚似乎醉了,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不分手...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