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鑫看着颓废至极的男人,微微叹息一声,爱情这东西还真麻烦,谁碰都得醉。
看南挚这样子,是醉得不清,一个多星期了,节目也不去上,广告也不去拍,整个人算是废了。
不少广告厂商和节目制作人对他的无故失约颇有微词,如果南挚再继续这么下去,星途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作为南挚的经纪人,看着他一路走过来,从他默默无闻,到万丈光芒,樊鑫知道他在背后付出过多少。
他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啊。
樊鑫微微咳嗽一声,上前拍了下南挚的背:“去找甄田谈谈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甄田是事情的关键人,也是唯一能够让南挚再次振作起来的人。
南挚听到甄田的名字,微微愣了一下,他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他发过去的微信和短信,全部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南挚拿起酒瓶,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酒,眼里满是黯淡,苦笑了下,脑子里是那天她决绝离开的背影。
樊鑫叹了口气,不知道还能安慰点什么,他只希望他尽快走出来。
公司现在因为南挚分手事件,成为整个舆论的焦点,一举一动都颇受瞩目。
公司是南挚的,他不早日振作起来,只怕公司的业绩也会受到影响。
樊鑫离去后,南挚继续保持着靠着沙发的姿势,怔怔地盯着卧室的方向,前不久,他和她还在这里...
太多的甜蜜画面扑面而来,压得南挚喘不过气来。
他用手捂住眼睛,眼眶里有湿意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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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大学图书馆。
即将到来的考试季,学生们将图书馆占据得满满当当,甄田和李真、枣子三人在学校图书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安静看着书,复习着上课笔记。
阳光从窗外洒进桌前,甄田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外面的烈日,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
分手将近两周了,网上的言论慢慢消散,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两人分手的事实,就连学校的保安大叔,都认识她了,知道她是南挚的前女友。
可是,南挚似乎还没走出来,每天都会给她发微信。
昨晚凌晨时分,正准备睡觉的甄田,手机又传来微信的声音,打开一看,是南挚发来的。
“田田,我睡不着,还是想要给你发信息。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
和我在一起,不能和别的男女朋友一样出门逛街看电影,出门经常要戴着口罩。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可我想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过得都很开心。”
甄田看着手机里他发来的这段发,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强忍着想要给他回复的冲动,关闭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脑子里一片慌乱,怎么也睡不着。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她也很开心。
可是,就如万佳丽所说,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她的原生家庭,如影随形,吞噬着她和他的未来。
甄田看着窗外发着呆,一旁的李真看到甄田这样,放下笔,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
她推了推甄田的胳膊,小声地道:“哎,群里说,南挚今天又推了一档原本要上的综艺节目。他自从分手后就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了,已经推了好几档节目了,加拿大的演唱会也推迟了,损失非常大。”
甄田没说话,将目光放到书本上,“噢”了一声。
枣子向李真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说了。
李真没有听从枣子的建议,看着甄田,一脸认真:“分手这件事,对你们来说,都很痛苦,为何你们不好好在一起呢?”
作为南挚的粉丝,更作为甄田的室友,她实在看不过去了。
甄田分手后,心情很不好,沉默寡言,时常还发着呆。
南挚也中断行程,独自在家舔舐伤口。
分开让两个人都如此的痛苦颓废,为何不好好在一起,享受恋爱的甜蜜呢?
甄田苦笑了下,沉默着,有些事情外人真的不懂。
这份感情,就埋藏在心底,让它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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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挚已经不记得自己几天没有走出公寓了。
饿了的时候,就点个外卖。不饿的时候,就躺在沙发上,看夕阳落下,看太阳升起。
黑夜白天,轮换交替,世界滚滚向前,他的心却少了一块。
无论他多想振作起来,似乎都提不起力气。
他的心仿佛被挖空了一块。
外面的世界,别人的眼光,似乎都与他无关了。
因为,他失去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恍惚之间,躺在沙发上的南挚似乎听到门铃的响声。
一声接着一声,声声不息,誓有不开门,就一直按下去的冲动。
南挚爬起来,懒撒地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后,走到沙发边,重新躺下,看也没看对方一眼。
来人是南瑾飚。
走进来,看到屋子里一片杂乱,啤酒瓶扔得到处都是,外卖餐盒堆满了整个茶几,有几盒饭菜还没动,直接扔在那。
看着这样的场景,再看看躺在沙发上的南挚,头发乱七八糟,下巴处冒出杂乱胡渣。南瑾飚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踢了一脚南挚,语气里有怒意:“你这像个什么样子?”
南挚没说话,将头埋在沙发里,看也没看他爹一样。
一旁的陈管家扶着南瑾飚坐下,拍了怕他的后背,让他别气坏了身子。上次南挚怒气冲冲从老宅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听说南挚和甄田分手了,在网上沸沸扬扬,南瑾飚很开心,看来儿子还是听了他的话,和那女孩分开了。
没想到,这几天听到的消息是,南挚取消了所有的工作行程,呆在家里不出门,导致不少节目开了天窗,公司赔了不少钱。
他不信,给南挚的经纪人樊鑫打电话。
结果得到的消息比这严重得多,过来一看,果真如此。
南瑾飚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盯着沙发上的南挚,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为了那样的一个女人,变成如此模样,不值得啊。”
南挚缓缓地抬起头,眼神凌厉,放入一把刀射向南瑾飚。他语气如冰,一字一顿:“出、去。”
南瑾从没看到过南挚这样的眼神,也没看到如此冷漠的儿子。
他心一慌,站起身,脸上有不自在的神色:“你究竟要颓废到什么时候!一个女人就把你弄成这样,还真是可笑。”
南挚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躺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闭着眼睛,催眠着自己。
只有睡着了,他才可以忘记分手的事实。
南瑾飚叹了一口气,看着沙发上的南挚足足有五分钟,仿佛认清了某个事实,张口道:“喜欢她,就把她追回来啊。躲在这里颓废,有什么用?”
眼泪从眼眶里里滑落,南挚默默的擦着,却越流越多,如果他能追回来,还在这里颓废吗?
她决绝离开的背影,仿佛一把尖刀刺进他的心里,还在潺潺地流着鲜血。
南瑾飚看到南挚的眼泪那一刻,彻底地震惊到了。
妻子去世时,他在葬礼上看到过南挚的眼泪。
至此以后,儿子和他形同陌路,再也没看到他的眼泪。
而这一刻,他在为一个小姑娘哭。
半晌过后,沙发上的南挚伸出手摸了摸眼泪,看向南瑾飚,扯了下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你还说南家的门她进不了,人家根本不稀罕进南家的门。现在是我被甩了,是离不开她。知道吗?”
南瑾飚站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南挚看着眼前的男人,缓缓地道:“你走吧。”
南瑾飚深呼一口气,走之前看了南挚一眼:“你的婚事,我不干涉了。但你赶紧给我振作起来!我南瑾飚没有这样颓废的儿子。”
南挚没说话,示意陈管家把门带上。
今天看南瑾飚的意思,是不干涉他的婚姻了。
可是,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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