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北醒过来的时候洞外已是阳光明媚,她困惑地揉了揉眉心,似乎很久没有一觉睡得这么沉了。
“喂,王爷,你可以起来了吧?”脑后传来毫不恭敬的调侃话语,带着有点熟悉的温度拂过耳朵。
凌北一惊,转过头看到被自己当成靠垫又靠又抱了一晚上的南方,一时间竟手足无措。
“唉~”南方认命似的捶捶发麻的身体,“追杀你的人可能还在附近搜查,这个藏身地可能很快会被搜到,好在树林里视线不怎么样,我们悄悄的从草丛里往小道上溜兴许可以不被发现。”
凌北情绪整理得也快,又恢复了以往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被刺杀的人不是她一样。
也多亏了九还丹还有她帮自己处理伤口,南方的精神和体力已经恢复了六七成,虽不是之前拳拳生风但也可以自如行走。啧,那就勉强原谅她折腾了自己一晚上的罪过吧!
于是,南方和凌北用了一个白天的时间晃悠出了那片森林,并没有被发现,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们也没开心得太早,身上的包袱在营地边放着,包袱里面有衣物干粮和钱,现在全没了。
两人此刻的状态可以说是蓬头垢面浑身是土,装备全丢惨不忍睹,其中一人更是衣服一个大洞看起来比乞丐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模样别说去住旅店了,就算在城门之外都会被看守的官兵当成难民赶出去。没办法,南方在路过某件农舍时顺了庭院里的两件衣服,留下凌北衣服上被她强行(划掉)拆下来的黄金片片,为此南方被凌北用鲨人的眼光望了很久。
最后她们在一座小湖泊建起简陋的营地,梳洗一番准备明天进城。
这时候,马甲已扒和马甲未扒的区别就出来了。
“……”南方手里拿着衣服盯着凌北,一直盯到她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凌北尴尬的咳嗽两声,拱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暂且离开一会儿,毕竟男女有别,寻芳……姑娘,请。”
演,你继续,我就看着你演。
南方心理冷笑,心想什么时候把凌北马甲扒了然后拉着她一起睡衣姐妹趴,看她戏精到什么时候。
南方身上毕竟有伤,肯定不能痛痛快快的跳到湖里洗,只能在湖边一点点的擦干净。直到她拿起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她拿的竟然是个女性服装!
奇了怪了,难不成那两件一件男服一件女服?
她朝背对着她的凌北喊道:“你为什么给我女装啊?”
“难不成你要本王作女子装扮?”
“也不是不行,王爷你换上女装一定极美哟!”南方用“超小声”的音量嘀咕着,目光狡黠,一副焉坏焉坏的亚子。
可惜她看不到凌北的表情,想来一定很精彩吧。
凌北皱着眉头,心突突一跳,感到不妙。
她觉得这句话是在暗示什么,又似一句无意调侃,结合她的未明身份和恶劣性格,凌北以往精准的判断像是走进了假劣的四通八达大马路,明明每条路看起来哪里都可以到,但是走到头都是个奇怪的死胡同。
“你……”凌北下意识的转过头,然后被南方用换下的布条绷带扔到脸上。
随后南方恶狠狠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想死就直说。”
凌北:……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个假上司,虽然以自己的表面身份来看南方这么做没错,但是感官上她感到不适。难不成她管理下属的方法有问题,以至于对方可以对自己人身威胁了?
扒拉下脸上的东西,面前还残留着布条上的血腥气味和……淡淡的香气,恩,这应该是……
#她表情渐渐荡漾起来#(啪!)#啊对不起我错了,她表情渐渐()起来#【二爷笑容开始奇怪】
凌北面无表情的将布条扔到一边,她才没有脸红呢!她可是当朝七皇子城王,怎么可能会害羞呢!刚才的那一眼她也什么都没看到!对方有的她自己也有,她才没有感叹辣个人的皮肤真白!她是不可能……
卧槽为什么她会忘不掉那画面和那香气啊魂淡!!!
凌北看上去是十分正经地凝视着营火,其实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晕眩状态,那跳动的火光也没能印进她飘忽不见的目光之中。
“喂!”凌北的肩被南方猛地一拍,思想和魂也归了位。
南方长发披散与脑后,身上带着朦胧的水汽:“换你了,快去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