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Mimic结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我在港黑的生活已经进入正式的轨道。
目前情况是,现在基本上前港黑干部太宰治在港黑的权力已经被分流出去了。
我和芥川龙之介两人合起来只有原来的太宰治权力的一半,剩下的一些由首领收回,或者被其他干部拿走了。芥川对这种权力资源的事情向来没有兴趣,所以也不计较。
再来,太宰治骤然的离世让他到现在还在心情丧失期。
对于如何摆脱这种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我暂时不知道有什么切实又具体的科学依据。但美国蒙莫斯学院曾经有研究过克服和相爱的恋人分手的痛苦需要多长时间的问题,研究结果表明115名调查样本中,71%要经过平均11周左右才能摆脱痛苦。
也就是说,芥川差不多还要一个月走出心理的阴霾。
我认为这就是科学的魅力所在,它能指引人高效做事,避免别人走弯路。
有了这么个科学依据之后,我这两个月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芥川进行人道主义的关怀,甚至也没有太理会他。因为我知道,所谓的安慰、体恤和鼓励都是没有用的,科学表明他必然要经过三个月左右的痛苦。这和治病是一个道理。医生说三个月后病人才会好,那么旁人做什么,其实也不能让这个疗程加快,还不如省省力气,等他好起来再做接下来的事情。
现在时间过去了三分之二,我开始希望,他不要是那剩下的29%。需要延长走出痛苦的时间。说实在话,光是等着他自己走出痛苦期,什么也不能做,实在有些浪费我在港黑交友计划的执行的时间。
在等待芥川自愈的时间段,我继续扮演着在港黑做一个「靠着前上司/老师的荫庇」而被拔擢的普通人,大部分工作都是文书/行政工作。但因为被谴责没有在关键时期保护到太宰治,每周周末,我还被芥川安排去接受体术以及枪法的课程。
至于异能特务科那边,因为刚历过Mimic事件不久,也没有太多新的任务给我。
也就是说,我现在基本就是集中在港黑工作上。
以上,就是我近期的生活。
然而今天,我的日常收到一份意料之外的邀请。
事情是这样的。
我正打算继续去整理文书工作的时候,在电梯口边上遇到中原中也。他刚从西部出差回来不久。回来的时候,他也没和我见面,只是叫手下给我带了一套欧盟纪念币。我到现在也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拐着弯子给我送钱,是担心我钱不够用吗?不过,我还是专门说了一声谢谢。
道完谢的那通电话结束之后,我们就没有再通话了。
时至今日,这才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两个人同时在电梯门口谦让了十几秒后,才一起进了电梯。接着,我在封闭的电梯里面经历了阔别已久的尴尬。
因为我旁边的这位中也先生似乎很想要开口,但总是欲言又止。而我已经习惯他先开口了,所以他不说话,我也没办法开口。
这让我想到一些听闻,就是听说在网上聊天很融洽的两人,在线下见面的话,反而会显得很尴尬不自在。
我不确定,我和中也先生是不是正在经历这种因为正式见面而产生的「即时聊天」的负面效应。
“咳。”中原清了清喉咙,边望着电梯上面跳动的数字,边对我说道,“你最近在港黑还适应吧?”
“没有出很大问题,一切很好。”
我发现,其实太宰过去要求我必须说满十个字以上的习惯挺好用的。因为当我话说长之后,中原对我的态度也热情也不少,也会和我维持更长的聊天模式。
“我想问问,这次年会之后的假期,你打算怎么办?”
港黑有一整套企业文化,其中包括年会。年会上,所有港黑高层人员都会参加,首领会总结一年的成绩和对未来的期待,剩下的时间段便是各自联络感情或者喝酒。至于年假,其实也就是年会结束后给高层人员的一个礼拜的休息时间。
港黑除了没有五险一金之外,基本能提供给员工的福利都会到位。
我没有太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大概除了在家里收拾屋子之外,就是只能在家里等着有没有人约我出去。不过我也没有朋友,注定从WhiteRoom出来的第一年新年要抱着电视度过了。
话说,太宰治真是死的不是时候,不然现在我已经可以和芥川关系很好了,也不用担心一个人过外面世界的第一个新年。
要是幸运的话,我还可能会和芥川去某个神社做新年参拜之类。
“没有想过。”我顿了顿,说道,“但我大概会在家里等电话。”
中原歪了歪头,不太理解我的话,忍不住重复道:“在家里等电话吗?”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对的。”
“很重要吗?”
“对的,不然我也不会打算把整个假期都耗在上面。”
我用认真的表情告诉中原中也,我现在发自肺腑的决心。
“啊,这样啊。”中原露出可惜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他飒爽的笑容,“有事情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我本来想问问你,如果没有计划的话,新年要不要一起过?那既然你忙的话,就不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