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的大杯红茶奶盖加波霸。”
沈柏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奶茶,下一秒就被虞桥给抽走。
“波霸,一听就是说的我。我的。”
“……”沈柏差点心梗。
虞桥一口气喝下去三分之一,嗓子润了不少,“但你别以为一杯奶茶我就会原谅你。”
“你在我心中的人设已经崩得稀碎。”虞桥咬着波霸蛮横道,“我算是知道了,全天下男人都一个样,本质渣男罢了!”
沈柏深呼吸一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起来,争辩道:“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了。”
虞桥冷笑,“你也不看看你那哄小孩儿似的解释。走错站台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之前你不是也走错过!”沈柏据理力争。
“可问题是。”
“?”
“你刚才没走错。”
“……”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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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两个人在地铁站再次分道扬镳。
虞桥去市中心上补习班,沈柏则回家。
到了家,保姆问他怎么比平日回家迟了半小时,沈柏用去买东西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踢着拖鞋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沈柏没有看见岑月和沈臣明,又吧嗒吧嗒跑下楼问保姆他俩哪儿去了。
“先生去南市谈生意了,太太在工作室,下午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保姆解释。
沈柏“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道:“对了钟阿姨,晚上想喝莲藕汤。”
保姆应下,转身进厨房。
沈柏回到房冲了个澡,出来看见桌上放着一小碗切好的水果。
他戳了块猕猴桃,翻开旁边的素描本,又从地上摸了支针管笔。
看了看型号,又从地上摸了另一支。
沈柏的房间几乎从来不让阿姨收拾,顶多扫扫灰,可以说是整个房子最最最最乱的一块地。
主要是方便满足沈柏能随时随地来一两笔的创作冲动。
握着笔,沈柏眨眼间打出了个大轮廓,又寥寥数笔铺出阴影,然后换了另一支笔细化了几处。
一幅速写一气呵成。
这是他今天看了一路的商陆。
虽然只有背影,但也够沈柏再多画几张了。
等到阿姨叫沈柏吃饭的时候沈柏已经又朝后翻了好几页,虽然每一幅大同小异的,但细节姿态都有所不同。
看了看,沈柏还算满意。
他仔细地在每幅画的右下角标注好日期,写下几句话,最后大笔一挥签上名字。
虽然现在只能画到背影。
但总有一天能画一张正面肖像的。
沈柏一边喝着汤一边美滋滋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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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再见到虞桥的时候虞桥似乎已经完全忘记昨天那码事了,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是大写的愁云惨淡万里凝。
“怎么了?”沈柏咬着包子发出了关切的声音。
“今天要考试啊。”虞桥叹了口气,“我昨天补习班拖堂了,都没能好好复习。”
沈柏非常随意地“哦”了一声,“那就考呗,你又不怕考试。”
“可是这是期中考试。”虞桥又叹了口气,“要排名的,关系到高二分班的。”
沈柏又非常随意地“哦”了一声,“那就分呗。”
过了三分钟,沈柏的包子吃完了,他把塑料袋团吧团吧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对着天边初升的太阳沉思了一小会儿。
“我刚才好像幻听了。”沈柏乐呵呵,“居然以为自己听见了期中考试四个字,这怎么可能嘛,哪有学校刚开学就期中考试的啊……”
虞桥也把喝完的豆浆塑料杯扔进垃圾桶,残忍地撕碎了沈柏的梦。
“我说的就是期中考试。”
“……”
“是今天没错。”
“……”
“而且,我们已经开学两个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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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优秀生源的绝对信任,都南中学除了期末联考之外是不会单独分考场的。
都是随意地抽出两天时间,随意地在班上考一考,顶多把桌子稍微拉拉开。
得知这个消息后沈柏长长地松了口气。
然后立马抱起了佛脚。
“帮帮我。”沈柏横在虞桥和走廊中间,“我的要求并不高,倒一,甚至年级倒一我也心甘情愿!但……”
沈柏心碎地闭上眼,“总不能加起来100分也没有吧。”
“……”
这要求岂止是不高。
简直有些卑微。
虞桥在《中学生行为准则》和bestfriendship之间左右摇摆,最后找到了一个折中选项。
“这样子,我觉得你还是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取得成绩。”
沈柏的眼神立马变得提心吊胆了起来。
“我到时候就把答题卡放在这里。”虞桥指了指靠近沈柏的那半边桌子,“你能看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明白吗?”
“……”沈柏哽了一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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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维护虞桥那执着得奇怪的道德底线,沈柏也没有大刀阔斧地全文照抄,而是在自己写了一遍之后沉着冷静地……照抄。
区别就在后者让两个人都取得了一定的心理安慰。
第一天四门课,以文科为主,沈柏还能瞎编乱造几句,显得较为游刃有余。
第二天的五门里面有3门是理科。
而且物理数学还连在一块儿最后考。
终考铃响起的时候,沈柏恍惚间以为他已经投胎到了第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