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的脸色平静了一秒。
“那个人是他?”
司乐还是捂着嘴,“我什么都没说哦。”
沈柏又顿了一秒。
然后站起身来,径直走了出去。
这时候坐在司乐旁边的丁一突然抬头,“沈柏怎么回事,突然急吼吼的,转性了他?”
“尿急呗。”司乐送了耸肩,然后拿出手机敲敲打打了几个字,“潘学长也是。不过这儿厕所就一间,两个人都这么急可得怎么办呀。”
他收起手机,然后一把夺过了丁一的凉茶:“少喝点儿,先别去打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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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走进卫生间就看见潘飞正拿着湿巾在裤腿上擦拭。
裤子颜色本来就浅,此时不仅一片油渍在上头,旁边还洇开了一大片水渍,看上去挺狼狈的。
见状,沈柏单刀直入,“我会负责处理干净的,你看什么时候方便给我。”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潘飞愣了一下,接着少见地拉开一个谦和的笑,“没关系,就是条裤子而已。”
他说完,手机突然响起。
他接了电话,“喂瞿姐……什么?明天下午就补录?可是我这……行行行,您先忙。”
看他收起手机,脸色为难,沈柏又直接道:“你今天穿这个录节目了?”
“嗯。”潘飞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躲闪,“一个……比较重要的采访。”
沈柏又道:“那有备用的衣服吗?”
“没有。”潘飞又看了沈柏一眼,但很快收回视线,“我这都是定制的。”
沈柏明白了,“那你还是给我吧,我保证明天下午之前给你,不耽误你工作。”
说完,他站在原地,像是等着潘飞当场脱给他。
潘飞尴尬地笑了笑,“行是行,可这……也不方便不是,我家离这儿也不多远,要不你看,陪我回家一趟?”
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沈柏点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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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厢,沈柏拿了自己和潘飞的外套。
伍洋这时候已经被电竞社的兄弟给灌得神智不清了,丁一不在座位上,沈柏就跟司乐说了一声。
“嗯,好的。”司乐挥挥手,“你们注意安全哦,拜拜~”
沈柏说完就出了门。
潘飞开了车来,两个人沉默不语地去了楼下取车。
坐上车,沈柏给自己绑好安全带,还是一言不发。
“沈柏……”车子发动的时候潘飞突然开口,声音有一丝哽咽,“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跟你一起回家……”
这句话成功地让沈柏凝噎得说不出来来,曾经各种各样诡异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停。”沈柏抬起手,“你先别说话,我怕我会跳车。”
“……”
潘飞的脸色丰富了一下。
“而且说清楚。”沈柏又开口,“我就是不想欠你的,你也别误解。”
“当然了。”他紧接着继续说道,“这一次是不够还的,我也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照顾。”
“但我真不喜欢你。”沈柏语气平静,“所以我会跟你结清。”
“也麻烦你以后如果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跟我提,别拐弯抹角。”
潘飞正准备说话。
“当然,不正当的,我也有权拒绝你。”
“……”
“哦。”
潘飞又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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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柏都没有再说过话,车一路开到了潘飞家。
接着沈柏谢绝了潘飞“要不上去坐坐”的邀请,在楼下等他把衣服给拿下来。
接过装有衣服的纸袋后,沈柏又当着他的面把他给拉出了黑名单。
顺便把之前总发短信的号码给拉黑。
一换一。
再然后他拒绝了潘飞要送自己回寝室的提议,打了辆车。
回到宿舍,另外三那个人都还没有回来,沈柏洗了个澡,把衣服挂在了阳台上,见时间差不多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他又是最早一个起来的,洗漱过后就带着纸袋出了门。
他找了家干洗店,花了几倍的钱,守着店员处理好了衣服。
接着沈柏也不耽误,问了潘飞的上班地点,就直接把东西给人家送了过去。
到了楼下沈柏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早饭,顺便买了杯咖啡又拿了个三明治拎在手上。
潘飞回消息说自己在十五楼的演播厅,他按指示牌找到地方后,又等了一小会儿,就等到了潘飞下播。
见到人,沈柏立马把纸袋递上。
可没想到潘飞居然顺便还把三明治和咖啡也接了过去。
沈柏犹豫了不到半秒,就松了手。
大不了重新买一份就是。
“走了。”沈柏毫不拖泥带水,扭头就走。
根本没搭理潘飞再后头又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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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沈柏一开门,就迎接上了三个室友审视的目光。
“哪儿去了?”司乐率先发问。
“广播大楼。”沈柏也不遮遮掩掩。
司乐捂着嘴长长地“哦~”了一声,“去找潘学长啦?”
沈柏脱下外套,换好了鞋,“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是你!”司乐声音雀跃得不行,“来吧,丁一伍洋,一人欠我一顿日料!”
见沈柏纳闷,伍洋解释道:“刚才司乐看到潘飞发了条朋友圈晒早餐,司乐说是你送的,我们不信,就打了个赌。”
沈柏没接话。
“哎我说沈柏,我真是想不通了,你怎么就突然……”
伍洋说话说到一半,司乐突然插了一句,“我选中了一家!就在咱学校旁边,新开的,伍洋你请我的话就去这儿呗……”
于是伍洋的注意力就被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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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飞这朋友圈发得像是撒了一包泡打粉进去,发得漫天都是,不少认识的人都过来问沈柏。
甚至连吴泽宇都发来了一整页的问号。
沈柏一开始还有精力解释一下,后来就一概不理了。
反正再几个月就毕业了,他不想分神去在乎这个。
再说了,反正都已经被潘飞给霍霍了四年,最后这几个月怎么发展他也懒得去管。
更何况。
他管了意义也不大。
答辩后,学校的事基本上都已经忙完,正好没几天就是司乐的生日,他说这是他大学最后一个生日了,说什么也想跟大家一起过。
司乐请了几十个人,直接包了个宴会厅,办了个小型趴。
司乐在定名单前问过沈柏的意思,沈柏表示无所谓,寿星开心就好。
果不其然,在现场沈柏就看见了潘飞。
两个人碰面后沈柏如常打了个招呼,就没再跟他多说过话。
这个派对司乐准备得非常满当,几乎什么活动都有,所有人玩到后来都疯得不行,甚至还有人扒着门框跳钢管舞。
沈柏一开始说自己不会喝酒,但后来还是被灌了几杯下去。
他酒量本来就浅,即使是度数不高的香槟下肚,他还是很快就晕乎了起来。
原本他是打算回去的,但司乐说什么也不让,一定得叫人送他。
沈柏等着等着,就越来越晕了。
迷迷糊糊上了车,沈柏就把自己缩在外套里,想要睡觉。
可车里好热,他只能一个劲儿地扒围巾。
再后来就脱了羽绒服。
甚至热得连毛衣和秋衣都觉得是多余的了。
他记得好像有人在帮他脱。
就是脱得有点儿猴急,老半天都拽不开他的腰带。
沈柏也急得要命,自己去解。
于是。
他运动裤的腰带就被他解成了个死结。
沈柏气死了。
就开始殴打那个人。
打着打着就累了。
累了就想睡。
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隐约听见了争吵的声音。
接着他好像换了一辆车。
这一次就没有那么热了。
他裹着衣服,朦朦胧胧间,就开始做梦。
梦还是好,什么都有,于是沈柏接着酒劲儿大胆发挥,试着召唤了一下那个负心汉商陆。
好像还真的成功了。
他痛骂了商陆一顿来着。
顺便又打了一顿。
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好像,还趴在人家怀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再然后。
他就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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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柏就被生物钟唤醒。
头疼欲裂。
腰酸背痛。
沈柏花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寝室,是在酒店。
酒店就算了。
他。
还没穿衣服。
发现这一点,沈柏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紧,人也一秒清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房门传来刷卡开锁的声音。
有人走进屋。
沈柏抬眼看去。
正巧跟一双黑眸对上视线。
对方大概是没想到沈柏这个点会醒,两个人双双一愣。
“啪。”
沈柏脑子里的弦绷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生死时速的一章(各种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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