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要走了那张照片,然后拉进搜索框里搜图。
的确如丁一所说,有这酒出现的绝大多数帖子都叫它失丨身酒。
再往后翻翻,就出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这时司乐推门回来了,刚进门就嚷嚷了起来,“送外卖的真是气死我了,就这么几栋楼还能给我送错,害得我找了半天……”
他坐下,看了沈柏丁一两个人一眼,“你们在说什么呢?”
“在抽糖。”沈柏收起手机把糖袋递过去,“说是可以测试运气,你试试看?我的是粉色,草莓味,丁一紫色,独角兽味儿。当然,同一个颜色也有可能是别的味儿。”
司乐也伸手在里头摸了一颗,“黄色的,这是什么味道?哈密瓜?”
“你得试试。”沈柏乖乖建议。
司乐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半秒后,司乐声音嘹亮地就把糖给吐进了垃圾桶。
“看来你运气不是太好。”沈柏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是屁味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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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前吃了一嘴屁,司乐胃口被倒得差不多了,一份脆皮鸡腿饭随意扒拉了几口,就扔进了垃圾桶。
灌了两大杯水下去,司乐的脸色才勉强好转。
他看了沈柏好几回,欲言又止的,每次在沈柏问他“有事吗”的时候,他都勉强笑笑,说没什么。
沈柏也就不问了,继续教丁一玩游戏。
冬天天黑得早,六点左右窗外的路灯就亮了。
这时正好一局游戏结束,沈柏顺嘴问了司乐一句,“不是要去看潘飞吗,什么时候出门?”
司乐抬眼笑对着他笑了笑,“稍微迟一点点,刚才考研班的老师通知了复试班的事儿,我先问问清楚。”
“行,你一会儿叫我。”沈柏应下。
没想到司乐这一问就没个头,出去打了好几轮电话。
他第二次出去的时候,伍洋翻身下床了。
“喂。”他低声道,“你还跟他一起出去?真不怕被卖了?”
沈柏想了想,“之前都已经答应他了,而且我们去医院,那么多人在,应该……不至于。”
“那行吧。”丁一拉了拉嘴角,“你电话给我保持畅通,知道了没?”
沈柏听话应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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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丁一已经从青铜三一路上到了青铜一,司乐才回来。
司乐叫了沈柏一声,“走吗?”
沈柏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了。
正好商陆发来微信问他上药的事儿,他回完,想了想,又补充道:“跟室友出去一趟,回来再上药。”
然后他放下手机,起身缓慢地换了鞋,又披上外套,裹上围巾。
临出门,丁一突然叫了沈柏一声,“你手机没拿。”
沈柏如梦初醒般接过手机,道了声谢。
走到电梯口这一路沈柏的动作都十分迟缓,司乐忍不住问道:“能行吗,用不用我扶你?”
沈柏坚强地拒绝了,“爸爸很好,爸爸不用。”
“……”
司乐在阴影处缓慢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翘了翘嘴角,“那行吧,我叫辆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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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到后门又等了一两分钟,司乐叫的车就来了。
司乐坐了副驾驶,沈柏把自己舒展地瘫在后座。
“对了呀沈柏。”车开了一会儿后,司乐突然叫了沈柏一声,“你手机借我一下呗,我打个电话,我手机叫完车就没电了。”
沈柏把手机解锁,递了过去。
司乐接过。
也不知道他电话打给了谁,总之说的也都是一些考研相关的事儿,沈柏听了一两句也不太能听明白,索性闭上眼浅寐。
没想到车很快就停下了。
沈柏下了车才看到附近的景色有点儿陌生。
“这不是医院吧……”沈柏左右张望了两眼。
“是呀。”司乐笑了笑,“潘学长已经出院了,他现在在家里。”
说着,他把手机还给了沈柏。
沈柏接过,解锁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放在了口袋里。
接着他手揣在口袋里,过了好半天才拿出来。
“这么晚了。”沈柏突然开口,“也许人家已经休息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宿舍明儿再来吧。”
“哪里晚了,还早着呢。”司乐笑了笑,“而且大家都是熟人,别怕呀。”
“再说了,还有我呢。”司乐又补了一句。
说着,他揽着沈柏的肩,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小区里推。
“去呀,来都来了,我可都跟人家说好了,他就是想见你一面的呀。”
这个小区是附近比较有名的小区,但有些年头了,安保系统就松散了起来,保安只是看了两个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直接开了门。
司乐一路轻车熟路地,把沈柏带到了18栋楼下。
只见他在门禁系统那儿按了一串数字,门就直接开了。
沈柏纳闷了一句,“你知道这儿密码?”
司乐点点头,顺手又推了沈柏一下,“上午送学长回来的时候他给我的,因为他受伤了不太方便嘛,所以把口令告诉我了,我到时候给他带东西什么的也比较方便。”
沈柏“嗯”了声,就没再接话了。
坐电梯到了12楼,司乐径直走到右手边那扇门,然后从旁边的牛奶箱里摸出钥匙来。
拧开门,里头一片漆黑,司乐熟门熟路地打开灯。
“潘学长。”司乐对着房间里叫了一声,“我跟沈柏来看你啦。”
潘飞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估计在房间里呢。”司乐说道,给沈柏拿了双拖鞋,“咱们进去吧。”
沈柏腰疼,换鞋换得慢,司乐等他不急,先朝屋内走了进去。
这房子是个小复式,应该是翻新过,装修风格比较新。
沈柏跟在司乐身后上了几阶楼梯,然后穿过走廊,去了主卧。
推开门,就看见潘飞躺在床上。
潘飞的情况比沈柏想的要好不少,没有打石膏包绷带的,只是额头贴了块纱布,嘴角还有些淤青和伤口。
不过对于主持人来说也是足够影响工作的了。
见到沈柏来,潘飞坐起了身。
“学长,沈柏听见你受伤了也挺着急的,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过来看看你。”司乐推着沈柏走到床边,“还挺贴心的哈。”
沈柏皱了皱眉。
他原本只是想说两句话就走,但司乐这么一说,他不得坐下来唠唠。
但他跟潘飞没什么好说的。
“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司乐说着,出了卧室。
房间里就剩沈柏和潘飞两个人了。
沈柏迟疑了一下,觉得自己好歹也应该说两句什么,于是干巴巴开口,“你这……还好不。”
潘飞苦笑了一下,“你说呢。”
于是沈柏非常给面子地“哦”了一声,“我没什么好说的。”
“……”
潘飞脸色明变了变,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不过沈柏,你能来看我我还是挺高兴的。”
“那你高兴着。”沈柏面无表情,“不用管我死活。”
“……”
潘飞又想做表情,但拉到了嘴角的伤口,不由得“嘶”了一声。
看着挺疼。
沈柏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你伤口裂开了。”
潘飞抬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点儿血。
“能……帮我拿一下药吗,就在桌子那边。”潘飞眼神动了动,“我腿,我腿不是很方便。”
沈柏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了桌前。
这桌上东西挺多,乱七八糟的,沈柏左右看了几眼,也没看出来药在哪儿。
“是哪个?”沈柏问。
“左边有个盒子,看见了吗?”潘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有个紫色瓶子的,棉签也在旁边。”
沈柏找到了盒子,可没看到紫色的瓶子。
“确定是紫色的吗?”沈柏纳闷,“这里只有个黑色的,你是不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