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仆咖啡馆打工快要八个月,在这八个月期间秋叶樱自然是遇上了不少奇葩。就像是她说的,来到女仆咖啡馆的不少客人都有些奇奇怪怪,但是眼前这位自称“太宰”的男人,或许是她遇到的……
哦,也不算奇怪,毕竟他没有开口就是“请问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胖次么”也没有“请问这里有原味售卖么”这些让人听了就能一拳直接揍上脸都不失礼的话语,只是“殉情”而已的话反而可以说是让人感动的想要流泪。
奇葩见多了,遇到个不那么奇葩的奇葩都会给人种怜爱感。
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秋叶樱略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却变得柔和不少:“很抱歉这件事我做不到。”
“诶,做不到啊。”
仿佛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秋叶樱看着他伸手放下了一张一千元,对着她笑了笑:“没关系,我也不过是问个问题而已。”
“是,我这就去给您……”
“不用找零了。”
伸手将钱直接推给了秋叶樱,太宰治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经过少女身边的时候略微顿了顿脚步,偏过头的神情无比温柔:“这样一来,可以记住我么?”
“是,樱不会忘记您的。”
轻轻地点了点头,秋叶樱突然往旁边让了一步,转身对着准备离开的太宰治行了屈膝礼:“希望您一路顺风,如果您累了的话,樱随时欢迎您回家。”
这是MaidLatte送走客人时候的必然要说的话,当然或许不会抢到太多回头客,但是态度必须要表达出来。看着太宰治背对着自己挥了挥手,秋叶樱迅速先把桌子收拾好之后再将咖啡钱打入账单,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小费。
很大方的客人,但考虑到那句“您要和我殉情么”……
“穗香。”
“嗯,怎么了?”
“我们横滨的自杀热线,是多少来着?”
“……”
等到客人少了一点的时候秋叶樱看着穗香快要揪着她领子开骂的模样,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有在思考自杀,只是遇上了个问自己要不要殉情的客人后才得以脱身。期间还被林侨梅塞了四五块她用来实验的绿豆糕,甜的她差点都说不出话。
“不过殉情这种事情,对于绝望中的爱人而言或许也是一种浪漫的解脱呢。”
将咖啡馆的牌子翻成了“Closed”,兵藤五月显然也是听到了秋叶樱的问题,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之前那位手上绷带客人的位子后笑得毫无阴霾:“不过店长我的话,还是更想要看到樱的笑容呢。”
“放心吧店长。”
把最后的垃圾分类放在回收箱里,秋叶樱换好了带过来的便服后伸了个懒腰:“在还完钱之前我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因为有多了一份兼职的缘故,来MaidLatte打工的时间变成三天时间可以么?”
简单和兵藤五月做了下调整,确认之后自己来咖啡馆的日子变成了二四六之后秋叶樱才松了口气。虽然国木田独步说她可以保留咖啡馆兼职,但她既然现在是他家的居家家政妇,整个双休都要来打工也好像有点太过头了。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在周日抽出一天对全家进行大扫除,也算能好好发挥下家政妇的职责。
坐上回国木田宅的公交车时秋叶樱注视着车窗外的夜景,突然觉得有点奇特。这一条路的夜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毕竟和她家是反方向,在这夜景显得陌生的同时,好像也有种不同的美。
是因为心理状况如今处于“结婚”的状态中么?
想到这一点秋叶樱就对着车窗里反射出来的自己的模样笑了笑,她好像还没把这件事情告诉店长或者同事们,也不知道等她们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按下公交车上下车的按钮,走在夜路上的少女也没有害怕。然而等到打开国木田家大门的时候,她看着依旧漆黑安静的房子愣了愣,拿出手机才看到了国木田独步发来的“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你可以先休息”邮件。
晚点回来啊。
注视着漆黑的走廊,秋叶樱觉得自己不怕夜路,反而有点怕这片黑暗。
锁好门后一路打开灯走进这个还有点陌生的家里,早上她放便当的地方还留下了一张写着“谢谢”的便签。国木田独步的字很是方正工整,秋叶樱撕下便签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坐在餐桌边上先是发了会儿呆,然后才站起身拉开了院子的门,看着依旧挂在晾衣绳上的衣服叹了口气。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和自己的旦那桑商量一下,把洗衣日换为自己不会打工的一三五七。
做好晚饭后把电熨斗预热,仔细地给国木田独步的衬衫与自己的校服熨烫完毕后叠好放在沙发上,秋叶樱坐在餐桌旁边翻开习题集,看着时间浅浅地打了个哈欠。
她也不是想等国木田独步回来,就是单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写掉所有的作业,洗漱完毕,重新整理好卫生间再重新把一楼的所有台面擦拭赶紧将抹布搓洗晾起,秋叶樱只觉得自己眼睛都要快睁不开了。听着门口终于发出了开锁的声音,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探出头盯着这个家的主人,盯着国木田独步似乎有些别扭的动作开口:“独步先生,欢迎回来。”
“……诶?”
“怎么了?”
“你还没休息么?”
少女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不少血丝,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侧身站着的时候甚至还抓住了门框用于平衡。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表情里多了点无奈:“说过你可以先休息,不用等我。”
“闲着也是闲着,帮您打扫了一下整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