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不辞而别,我只好来梦里找你了。”贺泽玺声音泛着委屈。
明珩一下子就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一般,忙不迭赔罪:“是我不对,实在是情况太紧急,一时忘了跟你说一声。”
“你来锦县做什么?”
“……”明珩一下子就犹豫了,出发前乾元帝耳提面命暗访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打草惊蛇。可泽玺与这起案子分明毫无关系,而且泽玺如此正直,告诉也应该不打紧吧。明珩在犹豫要不要说。
结果不等他做出决定贺泽玺已经体谅道:“算了,你不说便不说了,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我也不问了。”
明珩面色一松,暗想他家泽玺就是体贴,又一想这是在自己的梦中,泽玺是何种模样还不是由自己幻想的,更甚着还能对泽玺……为所欲为……于是借着夜色的掩饰,他壮了壮胆子,悄悄摸摸得握住了贺泽玺的手。等待了片刻,发觉贺泽玺没有挣脱又得寸进尺地把人揽进了怀里。
“泽玺,我好想你。”
“是吗?”泽玺回抱住他。
“是啊,赶路的半个月来每天都在想你。”明珩搂着贺泽玺纤细的身子,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在他的肩头眷恋地蹭了蹭。
黑暗中,怀里的人缓缓勾起了嘴角,而后双手搭在明珩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把人压回了床上。
“泽玺?”明珩不解。
“嗯,”贺泽玺应了一声,起身拉下了床幔,继而爬到了明珩的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俯视着他。
“泽玺?”明珩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嗯,”贺泽玺声音轻飘飘的,透着无言的邀请,“你不想吗?”
“……”明珩几乎是瞬间就给出了反应,“想、想的。”
贺泽玺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这是在你的梦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又不会反抗。”
明珩一想,也对啊,这可是在自己的梦里,还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泽玺也不会知道。明珩本就还未彻底醒酒,脑子还有些晕晕然,不甚清醒,被贺泽玺一翻诱惑更是混乱,心一横便翻身压了上去,三两下抢回了主动权。
这可是在我的梦里,怎么能让泽玺抢了风头!
明珩暗戳戳想着,摸着黑俯身亲吻贺泽玺露在外面的纤白长颈,又不满足,轻轻捏起尖尖的下巴,对着那张半张半涸的薄唇小心翼翼亲了下去。
之后的一切就有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月上中天,天地归于宁静。
屋子里恢复了静谧,只剩下两道浅浅的呼吸声交错。
明珩已经沉沉睡去了,睡着了也搂着贺泽玺不松手。
月光从未关严的窗户缝里倾泻进来,洒在半掩的床幔上。清风掀起床幔一角,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月光下,贺泽玺的眼神清明却难掩疲惫,光裸的肩头点缀着点点红痕。落在耳边的呼吸声规律平和,他扭头借着月光用目光贪婪描摹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眼中毫无半点睡意。
月落,天边泛起微光,贺泽玺离开了明珩的怀抱起身,悄悄下地,穿衣,从窗户离去。
明珩又一次睡到天光大亮才起。醉意消散后,他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充斥着大汗淋漓后的清爽畅快。
明珩靠在床头,摸了摸另半边床上冰凉的被子以及平坦无痕的枕头,困惑地挠了挠脑袋。而后又想起了昨晚那场香艳刺激的梦,大感羞窘——自己居然会做如此淫、靡的春、梦,实在是太破廉耻!
但是,虽说只是一场梦却真实得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光是想起来就激动得浑身战栗。
明珩忍不住细细回味。贺泽玺就像是一坛美酒,越是靠近越是令人弥足深陷、念念不忘。明珩明知与他纠缠太多不是件好事,却又忍不住想再靠近他一些,再占有他一些。
擎封来叫明珩的时候,他已经起来有一会儿了。
“殿下,该上路了。”
明珩点点头,步出房间往楼下走,边问擎封:“我昨日又喝多了?”
“是。”擎封的回答直白得不能再直白。
明珩摁了摁鼻梁:“对了,晗欢呢?”
擎封摇头。
两人刚好路过柜台,老板娘听见了明珩的问话,多嘴回答道:“那位公子今早就走了,大概是有急事,走得挺急,特意交代了我跟公子告个罪。”
明珩追问:“他有说去哪吗?”
“这倒没说,不过是往北边去的。”
“北边有什么?”明珩问擎封。
擎封:“再往北走就是清河县了。”
明珩:“那不是和我们同路?”清河县就是那位秘密上奏揭发澄州知府勾结土匪残害百姓的县令管辖的地界,这也是他们最先要去的地方。
“公子。”这时陆放之牵着马出现在门口,把马拴好后走了进来,对明珩道,“可以出发了。”
明珩点点头,结清了账出了客栈,经过陆放之身边时,脚步猛地一顿,不禁扭头看了眼。
“公子?怎么了?”陆放之低头看看了着装,瞧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明珩又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说完,出了继续往前走。
陆放之挎着刀跟了上去,而在他走起来的一瞬间,一股极轻极浅的青草香气在他的周身飘散,那味道浅到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但偏偏明珩的鼻子十分敏锐,任何香味都逃不过他的鼻子。
那股青草浅香带着大草原的旷达悠远。
明珩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