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则不相信:“还说没有,一提起泽玺你这脸都快黑得跟锅底似了。”
“说了没有就没有!”明珩不禁有些动气。
官则见好友真的恼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想了想道:“你要是实在不想去就算了,我让擎封调头,咱们回去。只是……景和园的主人还特地交代我将你带去,说去从南方新进了一批花种,还想送你一些的。”
“晗欢?”明珩愣了愣。
官则不答反问:“晗欢?叫得可够亲密的,你俩关系何时这么好了?”
明珩没有回答,急着问:“晗欢回来了?”
“回不回来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昨日去的时候他在景和园。”官则问,“怎么样?这景和园你还去不去了?”
“……”明珩犹豫再三,“去吧。”
虽然他不愿见到贺泽玺,可晗欢多日未见了,也确实挺想见见的。
明珩心事重重地到了景和园。
景和园的管家早在门口恭候多时,见到官则一行人连忙笑脸相迎:“官公子可算是来了,贺世子他们已经在湖心亭等候您多时了。”
“路上去接了个朋友,来晚了。”官则并未多介绍明珩兄妹,寒暄了几句就跟随管家进了府。
管家直接带着三人去了后院,刚走近湖心亭就听到了行酒令的声音。再走近,亭子里凭栏独酌的白衣男子便直直撞入了明珩的视线中。
望着那个清瘦的背影,明珩的心蓦然一痛,站在亭子外边再走不动一步路。
明芊芊最先注意到他的异样,回首问:“哥,你怎么不走了?”
官则闻言也停了下来:“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明珩摇头,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闭眼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对管家道:“你家主人可在府上?”
“在、在的。”管家问,“公子要找我家主人?”
明珩点点头:“方便的话我想与你家主人说几句话。”
管家看了眼官则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公子随我来吧。官公子请自便,有事直接唤下人便可。”
官则问明珩:“走都走到了,你真不进去?”
“不进去了,”明珩道,“这些人里我除了你也都不熟,我在这里他们也拘谨,我就不凑热闹了。对了,芊芊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
“哥……”明芊芊想跟着明珩,却被明珩拒绝了。
“你跟着官则吧,结束了我就来接你。”明珩把小扇子和擎封都留给了明芊芊,独自跟着管家离开了湖心亭。
管家直接把他带到了后院的一处宅子里,指着一扇紧闭的房门对明珩道:“主人这些日子身子不适,正在屋子里歇息。烦请公子暂且留步,待我进去通传一声。”
明珩规矩立于宅子前:“有劳了。”
管家很快去而复返:“公子请在偏厅稍坐片刻,我家主人很快就到。”
明珩也没什么急事,便在偏厅慢悠悠喝起了茶。
一杯茶下肚,晗欢总算出现了。
“参见惠王殿下。”晗欢一进屋就要行礼,被明珩及时拦住了。
“这里也没外人,整这些虚的做什么。”明珩扶起晗欢,见他脸色不佳,关心道,“听管家说你身子不适,严重吗?有没有请大夫看过?”
晗欢淡淡一笑,道:“只是一点小毛病,不碍事,吃几贴药就好了。”
“那就好。”
晗欢在明珩对面坐了下来,给明珩倒了杯茶问:“今日贺世子在湖心亭宴请众友,殿下怎么不一起。”
明珩端起茶杯轻呷一口,道:“我在那里他们放不开,我就不去自讨没趣了,正好有些日子没见你了,便来见见你。”
“有劳殿下挂心了,”晗欢道,“既然如此,殿下可要去梅林看看?前些日子刚从南方收了些花种,都是些北方不常见的新奇货,殿下可有兴趣?”
明珩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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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梅林的路上,明珩随口问了一句:“你跟泽玺关系很好么?”
晗欢顿了顿,反问道:“殿下为何这么问?”
明珩分析道:“舍得将自家后院借出来给他宴请宾客,想来关系不错。”
晗欢微微一笑,并不否认:“我与贺世子确实有些交情,他时常来我府上与我喝酒。”
明珩好奇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儿时就认识了。”
“这么早?”明珩有些意外,“我竟然从未听泽玺提起过。”
“也怪我平时不常着家,天南海北的跑,在京都的日子不长。”
“对了,”明珩想起了前些日子两人在西北遇见,便随口提了一句,“你离开锦县后去哪儿了?那波斯女掌柜说你去清河县了,可我在清河县多日都没见到你。”
“……”晗欢顿了顿,缓声道,“我去了趟掖揉。”
“掖揉?”明珩诧异,“好端端的去那儿做什么?”
“去见了几位老朋友。”
明珩失笑:“你在掖揉还有老朋友呢?”
“前几年走商认识的。”晗欢扭头问明珩,“殿下去过掖揉么”
明珩摇了摇头说:“没去过,不过听朝中去过掖揉的老臣说那里一望无际的草原,牛羊成群。掖揉的男人解释威武汉子,女人们强悍霸道,无论男女皆善骑射,和安陵大不一样。”
晗欢又问:“那殿下对掖柔的君主可有了解?”
“拓跋泓么?”明珩仰着脑袋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听说拓跋泓这人残暴冷血,一身蛮力,发起威来能撕碎一头牛,脾气爆的狠,稍有不顺心就对身边的人又打又骂。听说曾有一次,一个仆人不小心给他拿错了衣服,拓跋泓一生气直接把那人撕成了两半!”
“……”
明珩越说越起劲,说完道听途说的逸闻后又啧啧两声,意犹未尽地评价道:“拓跋泓这人吧,太凶残了,不是个仁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