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见状无声笑了笑,也并未说什么,问起了两人的名字。
两人是亲兄弟,哥哥叫阿什儿,弟弟叫阿莫儿,名字倒还挺好记。
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搡了半天才垂着脑袋小声叫了明珩一声王后?。
“咳咳咳!”明珩正在?喝茶,听到这个惊悚的称谓不负众望地呛去了。小扇子赶忙给?他拍背,顺便愤愤地瞪了兄弟俩一眼,没好气道:“我家殿下?是男人,如何能叫王后?。”
兄弟俩胆子比较小,一下?子就?犯了难:“那、该叫什么?”
明珩可?算缓过气了,淡声命令道:“就?暂时随小扇子叫殿下?吧。”
兄弟俩从?善如流,又改口叫了声殿下?。
明珩满意地点点头,又吩咐道:“有热水吗?我想泡个澡。”
“有有有。”兄弟俩连应三声,而后?便疾步出了王帐去抬热水了。
明珩在?马车上坐了半个月,坐得?腰酸背痛,差点都要散架了。好不容易泡上了澡,不由舒服得?喟叹了一声。
小扇子拿着块帕子,熟练地开始给?他搓背,两个少年便一脸局促地守在?一旁,盯着明珩棱角分明的侧脸发呆。看了一会儿,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地在?心里发出感叹——未来的王后?可?真好看啊。
掖揉人大多高大威猛,由于风吹日晒,面?容比较粗糙,即便是女子也多是大气张扬的长相,很少看到五官如同这位这般精致俊美的。
明珩还不知道,此时,他靠着这张脸已经让许多掖揉人改变了对和?亲一事的态度。
此时距离晚上不到三个时辰。拓跋泓一句晚上举行婚礼打乱了所有的计划,王廷上下?都在?忙碌布置婚礼现?场。
拓跋泓离开掖揉太久,积了许多事要他处理,因此安顿好安陵的使臣后?,他又跟群臣议了会儿事,结束时,天光已经暗下?。
拓跋泓一出议事厅,乌蒙便走过来跟他说:“大汗,吉时快到了。”
拓跋泓点点头,转身回了王帐。
王帐里,明珩已经睡醒一觉了,正在?三个小厮的伺候下?换上喜服。拓跋泓就?在?这时走了进来,两个掖揉的仆从?最先看到,连忙单膝跪地行礼。
拓跋泓随意地摆了摆手,径直走到明珩面?前,问:“睡好了?”
“嗯。”明珩点点头,听着帐外热闹的动静问,“仪式是不是快开始了?”
“快了,”拓跋泓替他理了理落在?肩上的头发,挥退了下?人,凑过去调笑道,“过了今晚,你可?就?不能反悔了。”
明珩敷衍地勾了勾嘴角,心道,说的好像现?在?反悔你就?会答应似的。
拓跋泓也收起了调笑,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衣领:“等会儿,你跟我一起出去。”
明珩问:“我需要做什么吗?\"
拓跋泓看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你只需跟在?我身边就?行。掖揉没有你们安陵那套拜天地的形式,不过是宴请亲朋好友,吃过酒就?算礼成了。”
这让明珩安慰不少。
帐中烛光晃动,一跳一跳照得?鎏金面?具愈发耀眼。明珩不适地扭过头,想起自己至今还不知道未来丈夫的长相,不禁问:“你这面?具……”难不成成亲后?也一直戴着吗?
拓跋泓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问:“我这面?具怎么了?\"
明珩选择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我好像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面?具后?的那双上挑的眼缓缓弯了下?来,拓跋泓问:“你想知道?\"
明珩冷静与他对视:“都要成亲了,难不成你要戴着这张面?具与我过一辈子?”
拓跋泓沉默了一瞬才道:“你若是想看,我便让你看。但你看到我长相后?吓跑了怎么办?”
明珩想起传闻拓跋泓幼年时毁了容才不得?已以面?具示人,望着那张红润的薄唇,他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既然答应了与你成亲,无论你是何模样我都不会走。”
“好,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拓跋泓抓起他的手抚摸上脸上的面?具,认真道,“等举行完婚礼,这张面?具便由你亲自摘下?。”
不得?不说,对于亲手揭下?拓跋泓的面?具,明珩是心动的。
坊间关于这个神秘男人的传说良多,其中最让大家津津乐道的就?是那藏匿于面?具之下?的真面?目。这世?间见过拓跋泓真容的人很少,且都是他的心腹,从?不会对外宣扬他的长相,因此关于他的长相便冒出了许多真真假假的说法?。有人说他是个满面?胡须的粗莽汉子,也有传说他眼如铜铃,凶神恶煞。
但明珩觉得?,拓跋泓应该不如坊间传闻那么不堪。眼前的男人个子与自己差不多,有着修长挺拔的身姿,优雅矜贵气质流于表面?。明珩越是与他深交,越觉得?他不该是个粗鲁的莽夫。
好奇心这种事情一旦开了个口子就?会越扯越大,明珩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期待揭下?一个男人的面?具,看清他的真面?目。
夜晚的婚礼上,他与拓跋泓坐在?首位,接受掖揉群臣的贺喜,面?上保持着矜持得?体的优雅微笑,心里却有些心不在?焉,视线频频望向?身旁的拓跋泓。灼灼目光几乎要把那张鎏金面?具烧穿。
正看得?入神,一只手掌突然覆上了自己搭在?膝头的手背。拓跋泓的掌心和?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硬茧,摩挲在?手背,触感微微发痒,明珩不禁往回收了收。
拓跋泓也没计较,淡淡一笑就?松开了手,侧身凑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与他说话:“有心事?你已经心不在?焉一晚上了。”
明珩心下?一惊,拓跋泓一直在?与群臣说话,原来一直在?用余光关注自己。他收敛心神,轻声道:“没事,估计是有些醉了。”
“那不如先回王帐休息?”拓跋泓问。
明珩早就?想离开了,不过仪式还没结束,自己现?在?离席是不是不太好?
拓跋泓一眼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解释道:“不用在?意他们,他们有酒就?够了。”
明珩这才放下?负担,先行离开了。
回到王帐,明珩一下?子就?被满目的红色震惊地停下?了脚步。这大红喜被明明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的。
阿什儿极有眼力见,赶忙走上来解释:“是大汗命我们准备的,大汗说殿下?不远万里来到掖揉,一切都要按照安陵的习俗来布置,一定不能委屈了殿下?。
明珩听到这些话心里百感交集。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见识到拓跋泓的体贴细心。按照安陵的习俗布置婚房并不是多大的事,但他能记在?心里,说明他是真的在?乎自己。明珩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知道,其实?掖揉中还是有不少人是排斥自己的,但因为拓跋泓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自己的关爱与尊重,因此即便再?不满那些人也不敢表现?在?明面?上。
明珩突然觉得?,自己今后?的日子或许并不会太难过。
明珩离开后?,婚礼就?彻底变成了拼酒大会,一行人转战帐外的空地,架起了柴火,开启了篝火大会。
能歌善舞的草原人民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好不热闹。明珩在?几十?丈外的王帐里还能听到依稀的舞乐声。
一直到深夜,喧嚣声渐渐隐去,草原重新恢复了宁静。
拓跋泓只身走进王帐,身上传来淡淡的酒味,脚步却很稳健。
“结束了?”明珩放下?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嗯。”拓跋泓似乎有些疲惫,语气比平时要低沉些许,“其他人呢?\"
“太晚了,我就?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嗯。确实?有些晚了,我们也休息吧。”拓跋泓说完兀自往床榻边走去。
明珩愈发觉得?拓跋泓不对劲,跟过去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拓跋泓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了声没事,但紧接着便有一滴冷汗从?面?具里滑落到颌骨处,豆粒大的汗珠,十?分醒目,原本红润似血的嘴唇也在?霎那间苍白如纸。
明珩不禁有些慌了:“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不是,就?是一点老毛病,睡一觉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拓跋泓勉力扯起一个微弱,语气有些虚弱道,“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
拓跋泓指了指明珩身后?的一个紫檀匣子,道:“里面?有个小瓷瓶,能递给?我一下?吗?”
明珩连忙打开盒子,将里面?唯一一个瓷瓶拿出来递了过去。拓跋泓接过瓶子,打开木塞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直接放进了嘴里。
明珩接过瓶子闻了闻,好奇问:“什么药?”
“就?是些补气的药。”拓跋泓吃了药,脸色总算没刚才那么难看了,脱了鞋缓慢地移到床上,背对着明珩,抱着肚子侧身躺了下?来,“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你……”
“我下?午睡了一觉,现?在?还不困,”明珩抢白,“你睡吧,我坐一会儿,有事就?叫我。”
拓跋泓转了个身,拢紧狐裘大袄,双手放在?肚子上,隔着面?具盯着明珩看了起来。
明珩不明所以,问:“不是说要睡觉吗,怎么又不睡了。”
拓跋泓弯了弯嘴角,慵懒一笑,软声轻唤:“明珩。”
明珩心头一颤。在?此之前,拓跋泓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自信优雅、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此刻却像是卸掉了所有的软甲,对他袒露出了最柔软的一面?。
轻轻软软的一声明珩如同一缕清风撩拨过他的心弦,激荡起层层涟漪,带起丝丝痒意。
明珩强行镇定下?被掀起波澜的心神,沉声应道:“我在?,怎么了?”
拓跋泓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语气愈发的软绵,仿似撒娇一般。
明珩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有什么事吗?\"
拓跋泓笑而不语,微微抬起上半身,将脑袋移到了明珩的腿上,懒懒闭上了眼睛呢喃道:“让我靠一下?。”
“……”明珩虽然不明白面?前这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粘人,但还是乖乖充当起了枕头,一动不敢动。
拓跋泓似乎是真的累了,枕在?明珩的腿上呼吸很快就?变得?绵长起来。
明珩低下?头,静静望着那张鎏金面?具,好不容易被压抑回去的好奇心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这张面?具下?到底是怎么一张脸呢?
明珩愈发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右手缓缓摸上了面?具。
面?具下?的睡颜安静如初,似乎丝毫没有感知到。明珩望着已经捏住面?具的手,心绪无法?抑制的激动,只要轻轻一掀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手指逐渐用力,鎏金面?具在?缓缓脱离,明珩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具下?一点一点被揭露出来的面?容,紧张地心跳都加快了。
终于,面?具彻底脱离拓跋泓,明珩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才将面?具移开,一张精致无暇的俊美容颜逐渐映入眼帘。
啪嗒——
手中的面?具陡然掉落在?地。
明珩惊骇地望着那张脸,如遭雷击。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通知!本文将于明日入V,倒V章节22-28章,看过的不用买啦。明天更新一万字,同时评论区还有红包掉落,之后还会有抽奖活动,订阅正版的小伙伴都有机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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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顶流,祁鸣语一不爱营业,二不爱炒作,三不爱上节目,堪称娱乐圈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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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线微博小号被扒,数百条对祁鸣语的露骨表白被爆。粉丝们怒不可遏,大骂十八线不要脸就爱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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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洲——我来这个节目的唯一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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